这哪里是?问话啊?皇太后和福康帝姬两人面面相觑,新帝如此耐心?,且温柔,就?好像是?自家的小孩不小心?打碎了一件玩意儿,他不在意那玩意儿多贵重,只想?听一听自家小孩为什么会这么做。
场面就开始变得格外的安静。
而后,就?有内侍专门将徐苼的座椅挪到了靠池景州手边的位置。皇太后皱了眉:“官家,您身边的位置拥有着无上的荣光。这怕是,不符合宫中的规矩。”
但他却只是?看她。
他在等着自己做决定么?徐苼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池景州没有在意皇太后的话语,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她能感觉到到,他对她很特殊,已经超越了世俗偏见的目光。
所有人对待新帝都是诚惶诚恐,他只讲身边的位置,留给了她。
徐苼站在原地,殿内的空间?很大,但她却感觉到逼仄。她好像真的做不到,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儿,毫无顾忌的走到他的身边。
比起?她的局促,对方就?明显泰然自若:“吾不过是看着徐娘子站着辛苦,并未想?这么多。若是皇太后连个座椅都介意,那不如吾站起?来。”
皇太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池景州。
若不是?她没有儿子,如何会让这样肆无忌惮的男人坐上?这王座。便是?如此,她才更不放心将朝廷上的事全交于他做主。
“您爱如何就如何罢!”
徐苼就?见着池景州向着自己走来。
春夜殿内点着无数的烛,三彩烛台的造型古朴雅致。她垂下眼,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刚入国公府小住的那几日,她夜里怕黑,整宿的熬着眼不肯睡。
等到清晨之时,自然就?贪睡,不肯醒过来。
国?公府的女使们因着她的身份不敢明着说,只能在私底下说她:“徐娘子可真是?懒惰的小娘子。”
那个时候的她就?在想?,她这一生无论怎么做,都会有无数的声音。说徐苼顽劣,恶毒,不服礼教?。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好好做娇弱柔顺的小娘子了。
就?这样?,有恃无恐的做了些坏事,徐娘子的恶名也就随之而然的传出去了。
可后来过了几日,在她的房中就多了一件很华丽的烛台。她细细的数,一共有十五盏。
顷刻间?,房内的黑暗都退散。那个初见时凶巴巴的小公爷,他站在门边。
“这是?战国?十五连连铜枝灯,很老的物件。听闻,在当时只有宫里的王后才能用的上这样?规格的灯座。”
“你是要把这个王后用过的东西送给我么?”徐苼转过头去问。
“嗯。”
月色皎皎,池景州的嘴唇在灯光下泛着暖色的光,他像是?刚洗过发,从?隔壁的院子散步过来。反正怎么看都比白日里顺眼不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