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扭头看向窗外,从这间雅室的窗棂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大片的竹子,以及正在弹奏曲子的茶音的侧影。
听着悠扬婉转的琵琶声,祁玉回头看向端木晔,“我听陆济叔说,他是因为陪你去教坊司听头牌弹曲儿,才被威远侯赶出侯府的?”
“咳咳……”刚喝了一口茶的端木晔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不小心被呛住。
他忙解释,“……我那次只是去办事。”
祁玉高抬起一边眉毛,“是吗?可陆济叔说的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
端木晔木着一张脸,“他怎么说的?”
祁玉眼里闪过狡黠,“他说你是因为好奇教坊司的头牌到底长什么模样,才让他带你去的。”
端木晔……陆济这个坑货。
“那只是为掩饰我真正目的的借口而已。”
祁玉不与他争辩,毕竟她提出这件事并不是想听他解释,而是——
“教坊司的头牌是茶音?”
“嗯。”端木晔轻轻颔首。
祁玉又看向窗外,可茶音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并不是很出众,怎么会成为教坊司的头牌?
她是不是付出了甚为惨痛的代价?
只要一想到茶音有可能受了很多的苦,祁玉的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痛。
端木晔见她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忙关心询问,“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哪儿不舒服?”
祁玉摇头,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我瞧着茶音也不算是顶好看的人啊,怎么会选中成为头牌?”
端木晔抬眸望了一眼窗外,“据说教坊司这届选头牌,是论的才艺。”
祁玉恍然,怪不得茶音的琵琶弹得这么好。
端木晔看了她一眼,说道:
“茶音原本也曾是官家贵女,只因她的父亲犯事被斩,她便被降为贱籍,卖到了教坊司……”
祁玉敛着杏目,低低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端木晔看着她低垂的脑袋,继续道:
“不过,她还算幸运,进入教坊司不久就被选去学了才艺,期间并没有受到多少磋磨。”
没受多少磋磨么?那为何她看起来风一吹就会倒呢?
小时候的清茶,明明是个身体很好的虎丫头。
祁玉深吸一口气,收起自己的情绪,开始说起公事——
“对了,茶音来茶园弹曲这十日,大概需要多少工钱?”
端木晔啄了一口茶,“这事你无需操心。”
也就是说请茶音的银钱无需她掏了?
祁玉心里美滋滋,“这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