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蒙面女子冷笑道:“我引你来此,完全是为了私人原因,根本不知你一再提起‘扁老’是什么意思”。
“啊!那怎么办?那许多掌门人都还在谷中……”
房英心中顿时焦虑起来,急急接下去道:“姑娘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在下要回去设法先救人……”
说完,转身电掣而起。那知白衣女子身影一晃,已疾飘拦住房英的去路,嗖的一声,银虹暴涨长剑顿时出销,横剑厉叱道:“且慢,事情了了,再走不迟!”
房英一惊,挫身退了两步,讶声喝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女子阴笑道:“你不是要看看我的真面目及要知道我的身份来厉?”
房英这时对这蒙面女子莫测高深起来,怔然道:“不错,但姑娘何必拨剑相向?”
白衣女子凄厉的一笑道:“何必拨剑相向?哈哈哈,我恨不得杀了你,现在我让你看看是谁?”
左手一扯面巾,一张秀丽端庄略带苍白的娇脸,立刻呈现在房英眼前。
这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房英昔日曾为她感到歉咎而不安过,而现在怎么也料不到是她——前宫的五花执令香主黄芷娟。
他一呆脱口道:“啊!是黄姑娘”
黄芷娟脸上浮起一层煞气,冷笑道:“我在开封前宫中,对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么?”
房英怔怔的道:“你现在是要报仇?”
黄芷娟凄厉的尖笑一声:“你既然还记得,就可以亮剑动手了。不过我要声明一点,现在我并非以天香院中身份动手,而是要报你上次引狼诱魔,羞辱弱女之仇!”
说完长剑猛然一送,一招“珠穿连花”,银虹电闪,向房英分心刺到。
房英随着剑势,急飘而退,正色喝道:“且慢,区区还有话说?”
房英肃容揖道:“黄姑娘亭亭清莲,出污泥而不染,在下深感佩服。但是因此而一味苛质我房英,未必也太偏激。如姑娘能易身处地设想,当时或许也会如此的……”
黄芷娟突然截住他语声叱道:“你就是这些话么?”
房英微叹一声道:“只是区区自知姑娘遭池鱼之殃,身心必遭严重打击,由姑娘赠解药来看,姑娘似也谅解区区当时只是驱虎遂狼之计,却未想到情势会成那样……故而,姑娘若能捐成见,区区当手刃‘邛崃双色魔’,以赎往昔冒失之过。”
黄芷娟凄厉一笑,道:“单单杀了那两个淫魔,于我又有何补?……再说,我若要……”
房英平静的接口道:“不错,你若要杀那两个色魔,不是没有机会,只是身在魔窟,不免也有所顾忌而已。至于对姑娘,在下另有补救之道。”
黄芷娟娇容微微一怔,冷笑道:“你有什么补救办法?”
房英诚挚的道:“芷娟姊,若你不以为弃,在下等寻到父亲后,必禀明正娶,共偕白首。”
此言一出,黄芷娟突然一呆!她脸色倏变得复杂无比,似乎对房英的话莫知所措。
突然,她厉笑一声道:“我不听你这种骗人的花言巧语,我还是要杀你,我起过誓要光明正大的报仇。房英,你就接招吧!”
剑势突演,刷刷刷接连三剑,幻起满天剑影,向房英攻去。只是她此刻秀眸中已隐隐含着两颗晶泪,显示出她内心的矛盾。
其实,他当初看出房英决非常人。虽然改变了面目,但那傲然英飒的风度及气节,却仍使她倾倒。房英的话,若在昔日,几乎是她梦寐以求的事。那次在前宫,若非“邛崃双色魔”解了房英之危,她也必会暗中袒护房英的!可是现在,她少女的自尊受创下,觉得房英的话,完全是怜悯。黄芷娟的个性也是外柔内刚,她虽为房英坦诚之言所震动,也激发了她瘀积于胸头的那股怨郁之气,觉得若不使房英屈服剑下,实在难平昔日的心中痛楚。
房英却并不能了解她心中的矛盾,一见对方剑势凌厉,还是要动手,急忙闪退三步,沉喝道:“姑娘如此不可理喻,难道你真认为能胜过我么?”
黄芷娟一听此言,更加气愤,尖笑一声,道:“我耳闻你三掌击伤‘龙虎坛主广释’,功力大非昔比。但是本姑娘若非有把握,又怎会在你面前找死!房英,你就再试我三剑!”
剑光一圈,又是刷刷刷三剑。
这三剑,房英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天香院中的那套“千花剑法”,这一来,他忿慨之下,不由好胜之心大起,忖道:“不给她点厉害,她还不知天高地厚呢?”
口中冷笑一声道:“姑娘既要非动手不可,莫怪区区冒犯了!”
迎着凌厉的剑势,功运双臂,竟施出“天龙斩穴二十四手”,不退反进,一招“龙爪翻云”,五指微勾,便向剑影抓去。
黄芷娟凛然娇叱一声道:“好身手!”
剑势一旋,一扬“万花迎风”,千朵剑蕾,避过五指,直罩房英门面,左袖虚空一扬,款款罗袖,同时虚空扫去。
但是天龙斩穴绝学,岂是这么容易避过。尤其房英在心悬两地情况下,立意用险招,速战速决,眼见黄芷娟左袖扬处,香风一阵,劲气并不凌厉,长剑寒芒耀眼,已到鼻尖,陡然一声大喝,右手一翻,依然是一招“龙爪翻云。直抓剑身,左手食指虚弹,“无相禅指”神功,已化作两缕劲气,点向对方曲肘。
两般绝学,同时施出,快如电光一闪。一声惊呼,接着一声闷哼,同时响起,人影一合而分,咕咚一声,一条人影已倒在雪地上。
两招一过,胜负已分,但出人意外的,惊呼固然是出自黄芷娟口中。她长剑被房英五指硬生生抓住抄断,左袖尚穿一孔。那是“无相禅指”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