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维加和汤林森快要接近急诊室时,听到了更多的惊叫声。维加拿下头盔,往角落看去,看见一个人手持AKMS步枪,他心中暗叫一声:糟了。那个人在大楼里四处张望,后面还跟著一个人。有只手突然放在维加的肩上,让他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回头一看才知道是富兰克林。富兰克林没有拿著原来的那把大狙击步枪,只握著一把贝瑞塔手枪。
“那里有五个坏人是吗?”
“应该没错。”维加说,然后挥手叫汤林森到走廊的另一边去。“佛雷德,你跟著我来。”
“知道了,大熊。你现在一定希望手上有一挺M—六0机枪吧?”
“别说了,老兄。”虽然德制的MP—十冲锋枪很好用,不过拿在维加手里就像一把玩具枪。
维加又往里面看了一眼,看见查维斯的太太挺著大肚子站在那里。他和查维斯认识快十年了,所以他绝不能让查维斯的太太发生任何意外。他返到墙角后,试著向查维斯医生招手。
佩琪,查维斯医生的余光注意到角落的动静,转头后看见一名全身黑衣的士兵正在向她挥手;等她会意那人是在挥手叫她过去时,她也觉得应该要照办,于是便开始慢慢地向右边移动。
“你,别动!”吉米·卡尔生气地大喊,一边朝佩琪走去,没有注意到藏在角落里的汤林森。维加挥手的动作愈来愈快,佩琪也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朝他走去。卡尔举起手中的步枪跟上去————汤林森等对方进入视线范围后瞄准,结果看见对方正拿著武器瞄准查维斯的太太,于是便轻扣扳机,一口气连续射出了三发子弹。
此时无声比有声还要糟糕,因为佩琪刚好转头看见拿著枪走过来的人脑袋爆开。不过她只听到武器经过消音器灭音后像刷子般的声音,以及脑浆被打碎的声响,然后那个人便直直地倒下,手中的武器则掉落到地上发出碰撞声。
维加大喊:“过来这里!”佩琪照著他说的话,躲躲藏藏地跑了过去。
维加抓住佩琪的手臂。把她交由富兰克林带离现场。在到达大厅之后,富兰克林就把佩琪交给留在大厅里的医院警卫照顾,自己又跑了回去。
“富兰克林向指挥中心报告,查维斯医生现在平安无事。我们已经把她带到大厅去了,派一些人过去那里好吗?尽快撤离那些平民,可以吗?”
“普莱斯向全队呼叫。大家在哪里?歹徒在哪里?”
“普莱斯,我是维加,对方只剩下四个人了,乔治刚才撂倒一个人。他们现在在急诊室里,克拉克太太可能也还在那里。我们把他们的逃脱路线都封锁住了。汤林森和富兰克林也在我这里。佛雷德只带了手枪。人质数目不明,不过我确定坏人只剩下四个。通话完毕。”
贝娄说:“我必须赶去那里。”他因为亲眼看到许多人在他面前中枪而受到极大的震撼。史丹利的胸部中弹,而且至少有一名虹彩部队的队员死亡,其他还有三名伤患,其中一名的伤势相当严重。
“从那边走。”普莱斯指著医院的前门说道。于是第一小队队员乔欧夫·贝兹便全副武装地跟著贝娄快步向医院前门跑了过去。
卡尔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死了,欧尼尔转过头来才发现他倒在地板上。情况愈来愈糟,二十尺外的角落绝对有SAS部队的士兵在,他无路可逃了。他附近有八个人也许可以拿来当人质,不过情势对他极为不利。他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已无路可逃,但情感却要他拿起武器;而且如果他难逃一死,那也应该是为了理想和主义而牺牲。他在情感上想要让世人都知道他是言行一致、为信仰牺牲奉献的男子汉……不过在他内心深处却是想逃回爱尔兰,他可不想死在一家英国医院里。
珊蒂,克拉克注视著十五尺外的一个男人,心想:就一个罪犯来说,他长得还算不错,而且可能很勇敢。她记得约翰不只一次说过,勇敢比怯懦更常见,因为大部份人都害怕在别人面前丢脸。但是人不会单独去冒险,一定是呼朋引伴、成群结队去面对危险;又因为人都不想在众人面前示弱,所以怯懦的人往往会做出最疯狂的举动,而成功的人就会被当成英雄。
以眼前这个男人来说,他大约三十出头,双手端著武器,看起来就像是在世界上没有半个朋友的样子————不过珊蒂内在的母性告诉自己,她的女儿和外孙应该已经脱离险境了。刚才有一个男的叫住佩琪,不过那个人现在已惨死倒在医院的地板上,所以佩琪应该已经逃走了。这是今天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消息了,于是珊蒂闭上眼睛感谢上天。
维加打招呼说道:“嘿,博士。”
“他们在哪里?”
维加用手一指说:“就在那个角落。他们应该还有四个人,乔治先前已经解决掉一个。”
“跟他们谈判过没有?”
维加摇摇头说:“没有。”
“好。”贝娄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我是保罗,提摩西在那里吗?”
“我在这里。”对方回答。
“你没事吧?我是说,有没有受伤或是什么的?”贝娄问。
欧尼尔擦掉脸上的血迹,那是先前在旅行车上被玻璃碎片刮到的。“我们都没事。你是谁?”
“我是个医生,叫保罗·贝娄。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提摩西就可以了。”
“好。提摩西,呃,你必须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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