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凶战险,陛下万金之躯,还请先回中军帐内。”
内大臣遏必隆和锡翰两人对视一眼,跪在地上,再度劝谏道。
但是黄台吉再次回绝了他们的提议。
“不必了。”
黄台吉神色冰冷,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朕,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击退来敌!”
黄台吉抬起头,向着东南的方向望去,看着远处那成片成片跃动的火光,脸色的越发的阴沉。、
眼见劝谏无果,遏必隆和锡翰两人只能是走下望台,组织人手防御。
只是传来的消息一条比一条更为糟糕,不断的有将校殒命、部队溃散的消息传来。
只是,一队甲兵崩溃了,另外一队甲兵马上又会接上。
一名将校阵亡了,更多的将校已经是领着兵马再度赶来。
长岭山左右清军两营也已经是缓过了神来。
一队队兵马正从长岭山下,疾驰而来。
山道之上,无数跃动火把犹若一条一条的火龙,炽热而又恐怖……
……
长夜漫漫,风势渐起。
旌旗鼓荡,甲兵锋锐。
哀嚎声遍野,杀伐声震天。
曹文诏微微低头,粘稠的鲜血顺着他头顶的盔沿缓缓流淌而下。
他的衣袍早已经被鲜血所侵染,甲胄之上刀砍斧劈,箭伤枪创不再少数。
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衣甲汨汨流落。
曹文诏手执虎枪,立于阵前。
连番的鏖战急剧的消耗着他的体力,身上的伤势让他感觉身体越发的沉重。
曹文诏心中清明,他尚且如此,一直以来跟随着他的那些甲兵只怕是更加不堪。
在他的身前,倒伏着十数名清国的护军。
所谓护军,即是巴牙喇。
老奴时期,后金每牛录抽丁口一百,选白巴牙喇十人、红巴牙喇四十人,黑营兵五十人。
白巴牙喇和红巴牙喇,便是现如今护军营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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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各旗之中的精锐。
经历长久的战争,凭借着战功,一步一步的成为护军。
然而现在就像是垃圾一样倒伏在曹文诏的脚下。
身前,一众清国的护军甲兵手持着各式的兵刃站立着,竟无一人敢于上前。
曹文诏的神色冷漠,抬起手用手腕处的衣袍缓缓拭去了上面的血污。
战场之上的气氛极为诡异。
一名牛录章京终于是难以忍受这样的气氛,他怒吼一声越众而出,挺起虎枪向着曹文诏直刺而去。
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曹文诏只是向前踏出了一步,一点寒芒已是在众人的眼前绽放而开。
曹文诏手中的虎枪便已经穿透了那牛录章京脖颈处的护喉。
殷弘的鲜血顺着曹文诏手中的虎枪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