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对江逸的敌意其实比所有人都要深。
汪侧妃正是谢棠当年闹和离的罪魁祸首。她还能好好地坐在侧妃之位上是因为谢棠知道这件事中有错的人是韩谟,所以并没有迁怒她,也就没有阻止韩谟娶她,只是在她进门之后就提出了和离。
这么多年来汪侧妃一直妄想扶正。虽然她已经是后院名分最高的女人,也一直以女主人自居。但只要没有正妃的名分,不管是她的两个儿子谋求世子之位的可能,还是她在韩嘉言面前的底气,这些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可因为韩谟始终不愿意把定南王妃的名分给谢棠以外的人,汪侧妃就无法得偿所愿。她不可能去恨自己需要依靠的男人,因此只能把这份恨放到谢棠身上。
江逸当然不知道汪侧妃的心思,他对待韩谟的后院完全遵循了韩嘉言的提示,只当他们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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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他亲眼见到韩谟这么多个庶子女之后,他对韩谟都想只当他是个陌生人了。
不过只要韩谟不要一心坚持认他做儿子,他还是可以对韩谟保持基本礼貌的,毕竟是他同母异父哥哥的生父,他怎么也不好让韩嘉言难做,因此在家宴上他还是表现了足够的友善。
他哪里知道对方都没有当他是陌生人,所以这场家宴之后,每个人都对他起了不同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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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接风洗尘结束之后,韩嘉言就立刻忙碌了起来。因为他每次离开的时间都不短,而韩谟对他也放权,所以积压的工作不少,一回来就要忙着处理各种紧急的公务,根本没办法兑现陪江逸的诺言。
好在江逸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就算他有空也不需要他陪,因此对于韩嘉言的失约他淡定地表示没有关系。
“哥哥不用挂心我,我这一路上记录的东西还没有整理,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下。”
韩嘉言也知道他在查找各地的交通路线,想了想便把自己的令牌给了他,“我的书房有几本搜集的舆图,你可以参考。”
有了韩嘉言的交代,又拿了他的令牌,江逸也就能名正言顺地出入他的书房。
过了好几天,江逸终于整理完了一路上的数据,于是准备去韩嘉言的书房找一找他所说的舆图对照下。如果没有遗漏,他就可以开始按照记录的路线设计新的快递路线,并且计算官道的修建预算,好确定需要地方商人筹集的资金缺口。
有了这个大致方案才能更好地去忽悠工部和户部那些官员,这个工作他只能交给京城的陈熙了。虽然陈熙自己没有同意,但江逸可是早就把他当做了董事之一,能使唤的时候绝不手软。
韩嘉言的外书房与韩谟的书房离得近,都在王府的东侧,距离王府西侧的春华园有段距离。江逸初来乍到,这些天又一直在院子里整理数据,出了春华园对王府的布局就完全是一问三不知了,于是便叫了一个侍卫替他引路。
这王府的侍卫除了王爷和世子身边的亲卫,其他人都只能在职权所在的区域活动,尤其是东侧王爷和世子的书房,后院和西侧园子的侍卫都不能随意进去。
于是到了东侧书房所在的院子,侍卫便让江逸自己拿着世子的令牌进去了。
“小少爷,世子给您的令牌可以随意出入书房,小的只能领您到这里了。”
江逸拿着韩嘉言给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遇到不知道的路就问侍卫。很快就找到了书房。
他按照韩嘉言所说在书架上找到了舆图,随后便开始认真比对自己记录的数据,还真找到了一些他没有注意到的遗漏的地方。等他参照舆图完善了自己手里的数据后,看天色差不多了便想着在韩嘉言书房等他回来。
韩嘉言信任他给了他令牌出入书房,他自己也懂的避嫌,案桌上的东西他都没有去翻看。就连书架上那些书籍,但凡看名字他搞不懂是什么他也绝不去拿。
通过对书架的巡视后,他发现这个哥哥的书房比另一个哥哥的还要无聊,他竟找不出一本可以看的闲书。
就这样转了一圈他有点困了,于是在屏风后面的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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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他好好在榻上躺着,然后就听到旁边一直有人在嗡嗡嗡地说话。
江逸睁开眼睛正想提醒韩嘉言他在里面,突然发现这说话的声音不像韩嘉言,说话的内容也有些奇怪。
前面的话由于他在睡觉,都没有听清楚,只从一个中年男人的说话声开始他才仔细听。
“王爷,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的儿子现在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要稍加利用,便可以引得他们互相猜忌。此计若成,王爷您的管辖之地比起现在岂可同日而语。”
听到这里江逸还以为是韩谟一起来在韩嘉言书房议事。
紧接着就是韩谟的声音响起。
“此计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双方相安无事也这么多年,现在并不是合适的开战时机。这个儿子是不是他的还另说,即便是真的,以他的为人,一个孩童还真能威胁到他?”
“属下已经派人查探过了,这的确是他的儿子。至于能不能行,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您若是不忍心,便将此事交给属下去办。我就不信我们把他儿子的手指送过去他还能无动于衷。”
江逸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仔细一思考听到的这些内容,心里突然有点毛毛的。
这说的怎么这么像是景元帝和自己呢?
拿他威胁景元帝?所以定南王这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