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此意。”
“虞兰川手段了得,定然是会让他开口的。”
“此案主审却不是行直,而是副右都御史赵裕。”明砚舟拧紧眉:“我如今尚不知晓此人究竟是不是柳党。”
容昭闻言,一时噤了声。
春天的风带着些暖意,不比冬日严寒,二人的袍角扬起相似的弧度。
半晌后,容昭抬眼看向明砚舟:“若张覃非是青州一案的主使,他如今因大不敬之罪入了狱,在你看来那主使之人会做些什么?”
明砚舟思索片刻,他神情一凛,眉眼中尽是凝重。
他开了口,声音温润但又夹带着冷意:“首先定然是设法搭救,若无法搭救,定会灭口!”
“正是。”容昭颔首:“若赵裕并不可靠,那张覃定会有生命危险!”
明砚舟当机立断:“我去与行直告知一声,请他务必多加小心!”
“你快去快回。”
……
宦官值房之中,古齐月看着两日都未曾动过的被褥,神情愈发凝重。
各处宫室俱已寻过,封有余的家中也遣人去过,都未曾发现他的踪迹。
宫外那处院落门上的锁此后再未曾有人动过,这一切痕迹都在告诉古齐月,封有余定然出事了!
他为何会出事,古齐月心知肚明。
定是有人要从自己身边之人入手,寻他的破绽!
古齐月垂下眼,神情凝重。
他已在这里站了许久,再抬眼时双眼微红,那些人还能是谁?
不过就是因着他为虞兰川做了证,损害了柳党的利益。
古齐月心中愤懑难以宣泄,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朝着看守在外的手下吩咐道:“我出宫一趟,若陛下或王爷问起,便照实说!”
“奴婢领命。”
古齐月未曾回头,他脊背挺直,身上的宦官袍无一丝褶皱。
可他刚走出宦官院,便瞧见派去寻封有余踪迹的手下李木快步而来,面上神情凝重。
古齐月脚步一顿。
李木走近,附耳低语几句,古齐月神色一变,他缓了许久才出声:“人如今在何处?”
“奴婢不知如何安置,是以还未曾有所动作。”
“领我前去!”
古齐月驭马跟在李木身后,一张面上虽然平静,可眼中已满是血丝。
二人在乱葬岗下了马。
古齐月瞧清那卷破旧的铺盖之时,眼眶骤然便红了。
他紧握着缰绳,半晌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