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一定呢!以后的事情怎么说得一定呢!”老阿利安摆着手走到木门前拉开了门,门缝才一隙开,暴风雪就从外面呼啸着挂了起来,被火炉照得温暖的屋内都被挤进来的空气染上了一抹深蓝色。
“对了老伯,你儿子”
女猎人看向开门的老阿利安,才准备说什么,一声暴风雪都压抑不下的巨响声炸开了,门口的老人像是被锤子砸中了胸膛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翻了火炉边的茶壶平倒在了地上,灰色的硝烟从门外扩散喷涌了进来,一齐进来的还有一双鞋和两根漆黑的猎枪枪管。
从门外快步走进来了两个穿着熊皮袄的男人,一男一女,男的站在前面手持双管猎枪,女的藏在后面探头观察着被枪击的老头的死活。
“打翻了打翻了!哥!老家伙倒了!”女的尖叫了起来声音尖细而兴奋,棕色脖套上露出的半张脸的雀斑都因为气血胀红了。
“废物东西,还骂我们偷他的猎物?这下弄死了直接把他家里搬了!拉丽莎,去把他藏着的暗阁找出来,他之前在镇上说过他儿子每年都寄卢布给他。”高大的男人闷声说着,言语里也充满了低低的兴奋杀人过后的兴奋。
男人走了进来关上了背后暴风雪呼啸的木门,他身后的熊帽女人也机灵地钻进了里面,弯腰想去伸手验验地上中枪的老家伙死绝没有,毕竟土质猎枪这种东西杀伤力有限,再加上这边的人都穿得很厚,说不一定有幸存的可能。
但就在熊帽女人才走近一步耳边响起了尖啸的风声,她伸出的右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飞了,整个人一个踉跄撞向了一旁的火炉,随后是剧痛传遍全身。
“啊!”熊帽女人骤然发出了剧烈的惨叫,她扭头惊恐地去看,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一根木箭钉在了火炉边的铁片上,接触滚烫铁片的手背持续冒出白烟焦烤出诡异的香味。
“妈的!怎么还有人!”高大男人大骂一声转身就持枪向屋内深处开枪了,炕上的人影在满月拉弓射箭的瞬间就一个打滚离开了原地,一脚扫翻了木屋里的桌子,猎枪的第二枪子弹直接打爆了半边木桌但却没伤到人。
那翻下炕的人影当然就是女猎人,她弯腰手持着木弓冲向了高大男人,同时手上开始拉满弓,那高大男人一边后退一边给双管猎枪填子弹,双方的表情都是紧绷到狰狞,在这猛然间的生死时速中肾上腺素狂飙,在枪管合拢的瞬间女猎人也冲到了他的面前!
他猛地往前一递枪管,女猎人也高抬起手中拉满的木弓。
“哥!不要!”木屋里有人凄厉地大吼,吼的人是被钉在火炉上的女猎人。
两根枪管对准了女猎人的脸,但扳机却没抠下去,因为木弓上的箭矢也对准了火炉前熊帽女人的脖子。
枪响,木弓必然出,这个屋子里瞬间会死两个人。
“你他妈是谁?”高大男人低头面目扭曲地盯着面前这个面目姣好的女猎人嘶吼,用的是俄语,他和熊帽女人的面向都是俄罗斯白种人。
“这句话该我问,你他妈是谁?强盗?”女猎人盯着高大男人表情狰狞地说。
“哥哥,救我”火炉边上的熊帽女人还在哀嚎,她的左手已经没有知觉了,被插在铁片上紧挨着的手背焦黑一片。
“把弓箭挪开。”高大男人低吼。
“把枪挪开。”女猎人冷冷地说。
“不可能!你他妈先放开。”
“你让我放弓?”
“你这狗娘养的婊子敢!”
“我这狗娘养的婊子就敢,那你这个驴草的敢不敢开枪?”
“你他妈的别逼我!”
“我就逼你怎么了?火炉上的是你妹妹?”
“你他妈挪开你的弓!”
“你他妈有种开枪啊!”
污言秽语,满是愤怒的情绪在火焰的噼啪声中接二连三地涌出,口水话一句接一句,直到所有人都说累了,就闭上了嘴,然而木弓和猎枪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的移动。
火炉的光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了天花板上,弓箭的弓弦微微颤动,扳机前的手指流汗轻抖,熊帽女人还在惨叫哀嚎,地上生死不知的老猎人身下淌起了鲜血,就连真正的暴风雪此时也终于姗姗抵达了木屋,怒龙般在屋外狂吼,木屋内冷战的僵局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屋内的所有人忽然听见了敲门声,有节奏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