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澄、张何益点点头。
师环忽地开口道:“这谢资安两年前就该死了,苟活到今日真是苍天失眼。原先好歹也算是个世家子弟,现在却干了一鼻子的龌龊事,又是放债,又是把持各路商道,竟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张何益附和了两声:“是啊,是啊。”
师环觑了眼面不改色的李思澄又不屑地哼笑道:“连小将军也被他赖上了,当真是罪该万死呢。”
冷清的空气陡然陷入了寂静。
沉默了两秒,一向温润如玉的李家二公子竟道:“师总宪该不会是欠了谢资安钱吧?”
师环冷不丁被抢白了一口,摸摸鼻子,尴尬笑道:“哪能呢。”
三人说着便已经到了东厂的堂内,书办还有番子迎了上来,耳室的德贵、赵成霄听见声响后也出来了。
互相行礼告安完了,德贵提到了正事:“其他的人证也已经早早到了,都在偏室候着,依照各位大人之见,我们不如开审吧?”
几人俱点头同意。
桌椅早已摆好。
三人纷纷入座。
堂下还摆着一张椅子,那是留给谢资安的,他如今虽是怀罪之身,但好歹还是三品大员。
面子总要给的。
谢资安从耳室进来,匆匆扫了眼堂上坐着人,这三人的身份地位、品性为人他都十分清楚,自然也立即明白了一些东西。
或许这场牢狱之灾,并非是江海河一手促成的,而是旁人。
太后、皇上?亦或是萧李两家?
如若这样,那情况就比他想象的严重多了。
李思澄与张何益以及德贵都只是陪审,这里面主审的是师环。
待谢资安坐下后,他拍响惊堂木,厉声问道:“西厂提督谢资安,勾结谢灵均刺杀太后,你可认罪?!”
谢资安神色淡漠:“不认。”
师环料想是这种回答,又冷声道:“把人证物证俱带上来。”
鞋子的踏踏声响起,谢资安回头瞥了一眼,他想过的人证有赵成霄、李寒池、还有朱缨,甚至朱成玉但唯独没想过会有殷时海。
殷时海略微佝偻着背,满脸的风霜,看着很沧桑,避开谢资安讶异的目光,惴惴不安的站到一旁。
而上来的其他人证则有赵成霄,以及一个谢资安不认识的女人,看着是宫里头的装扮。
至于物证,只有德贵找到的那块能证明谢灵均身份的灵牌。
“两年前你开始勾结谢氏兄妹,让其为你谋事。行刺案开始前,你原本选定的是谢灵瑶,谢灵瑶不肯,你下毒将人毒死,然后又逼迫她的兄长谢灵均为你行事,可有此事?”
师环照本宣科,把德贵说过得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