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齐奇正在门口扫雪,看见谢资安,惊道:“谢,谢提督,您怎么来了?我们将军不在,将军昨夜回了李府,一夜未归。”
谢资安道:“带我去他住的房间。”
“可是”齐奇为难道,“可是,将军他不在呀。”
“你不带路,那我自己去找。”谢资安淡漠的扫了眼齐奇,越过他,径直走了进去。
“唉,提督大人,您等等,我不是不带您去见将军,是将军真不”齐奇扔下扫帚,跟在谢资安后面叫道,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出,却看见他们将军居然立在前堂门前。
隔着雪地,谢资安与李寒池彼此望着对方。
院中猛地卷起一阵风,不大,却还是卷起了些许雪沫,从两人面前刮过,落在他们的脸上,又凉又薄,不消片刻,就融化了,化作一滴滴细小的水珠。
滴在他们漆黑不见底的眼瞳中,荡起一圈又一圈水纹。
谢资安长睫镀了一层冰霜,本就凉薄的性子,又生出了几分寒气,他眨眨眼,莞尔笑道:“这就是小将军的待客之道吗?”
李寒池回道:“自然不是。”
谢资安走到李寒池身边,扭头看他:“去你屋里坐坐,如何?”
这话说得耐人寻味。
李寒池不想应,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应下了。
昨夜离去的时候,他尽量把一切有关他来过的痕迹都抹去了,他觉得自己还算了解谢资安。
以谢资安行事如履薄冰的作风,决计不喜欢自己的软肋被旁人捏着,哪怕是已经见过他最狼狈一面的人。
李寒池的屋子极大,但还算暖和,火盆烧得很旺。
谢资安坐在椅子上,李寒池递给他一个手炉,谢资安没有接。
他眸子一沉,右手拽住李寒池的腰带,将人拉得更靠前,左手顺势扯掉了李寒池左肩处的衣衫。
赫然出现两排整齐的牙印。
谢资安微微仰头,去看李寒池。
“你来过?”
李寒池握住谢资安的右手,想让他松开,那人却攥得紧,他只得漫不经心道:“来过什么?小狗咬的罢了。”
谢资安轻笑:“小狗吗?”
李寒池反问:“那要不是什么?”
谢资安松了手,李寒池拉了拉被拽松的腰带,却见谢资安含笑往桌子丢出他找了许久的银链。
“你都知道了,何必问我?”李寒池干脆不装了,拿起银链,坐到谢资安另一旁的椅子上,“本来想给你戴上的,昨夜没戴上,现在给你戴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