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赵福德笑道,“大人说那钱庄给了一副女子的画像,说是那女子拿着公主的印信去提了一万两银子。话一个字不少,画像也呈给皇上了。”
“哦,皇上怎么说?可是有口谕传与我?”
“皇上确实有口谕传给大人,不过与那事无关。”
“那是何事?”
“这个么……”赵福德笑一声,道,“皇上说,罚大人三年俸禄。”
张定安愣住。
“罚三年俸禄?”他一脸莫名其妙,“这便是皇上的口谕?”
“正是。”
“为何?”
“不知。”
张定安猝不及防,只觉错愕十分,随即面色一敛,便要去找皇帝理论。
赵福德却拦住他,道:“大人且慢,皇上还有交代。”
说罢,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小小的云锦药盒,打开,却见里面放着一颗黑色药丸。
“皇上说了,如果张大人不服,便自个儿把这丹药吃了。”赵福德说,“不过此药吃了之后,不能叫人飞升,反而能叫人腹泻半个月,张大人想试试么?”
张定安目瞪口呆。
这话,他觉得耳熟,很快,就想起了这是什么典故。
他狐疑地看着赵福德:“皇上今日去了何处?”
“也不曾去何处,只去了慧园一趟。”
心中“咯噔”一下,张定安全然明白了过来。
神仙打架,劈死小鬼……
他心中无语至极,自己迟早要被这冤家兄妹弄死。
对于凌霄,他一早就有不详的预感。
他与凌霄过去的交集太多。好的时候堪称蛇鼠一窝,一起犯下的坏事不少。过去凌霄还有几分义气,即便后来交恶了也没把他出卖出去,他还以为过去了。
始料未及,她这一忘,把义气二字都忘透了。
那天张定安听皇帝说,凌霄连他要娶她这种犄角旮旯的狗屁事都想起来了,后头的污糟事还不是顺道忆起?
张定安越想着越是心惊肉跳。
他自然没那个胆量去找皇帝理论。皇帝的脾性,他是了解的。现在去,皇帝保不齐连铡刀都备好了。
他没那么笨,只叩谢圣恩,匆匆离开。心中祈祷着,皇帝兴许气头过了,明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