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怀歆乖乖应声,依言照做,拧开瓶盖的时候禁不住感叹,“这么晚了。”
郁承没接话,她又看向他的侧脸,少顷,蓦地弯了下眼,将自己手中新开的水瓶递过去,离他唇边不远不近隔一段距离。
“开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怀歆自然道,“喝点水吧。”
郁承稍顿一瞬,垂下睫,视线扫过一圈。
他没动作,淡声说:“上来点。”
“嗯?”她一怔。
“我说——拿上来一点。”他不紧不慢地重复,咬字低缓。
“……”
这是要她……喂?
这么一下怀歆觉得自己有点拿不稳了,表情微妙正思考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郁承抬手,把她僵举着的那瓶水接了过去。
“你不拿上来一点,我看不到啊。”
他慢条斯理地笑。
“……”
靠,被耍了。
对手棋高一着,怀歆在短暂的失语过后就恢复了自如,也不计较得失,颇感兴趣地撑着下巴欣赏他喝水的姿态。
郁承略抬起下颌,睫羽微垂,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勾勒出一条极为性感的曲线。
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眸光落过去,语气随意:“怎么了。”
怀歆只是笑:“等你把瓶子给我呢。”
他不置可否,放下矿泉水瓶的时候勾了下唇:“谢谢。”
怀歆接过去,拧紧瓶盖,但不过须臾后纤细皓白的手腕又伸了回来。
——指尖攥着柔软的纸巾,触在男人的唇角。
欲说还休的,轻轻一碰便离开。
“哎,刚才撒了一些出来呢。”怀歆视线落于他前襟,手指也下循,理所当然地道,“承哥,你专心开车,我帮你擦擦。”
大约九点多钟到的新都桥。
为了赶路,他们一直没有停下来歇口气,所以晚饭也就只吃了一点之前在香格里拉镇上买的零食。
到酒店的时候怀歆都快饿死了,前台先为她开好了房,郁承的手机恰有一通电话进来,他便同她道:“你先上去,一会儿我们就去吃饭。”
怀歆点点头,拉着自己的行李乘坐电梯。
这家酒店同样不大,配置和她旅行前两天住的那家差不多,条件都不是很好。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她刷卡进了门,四处转了转,桌椅和床具肉眼可见地老旧。
窗户没关,夜幕四合,轻飘飘一阵风吹进来,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