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后背突然冒了一层冷汗。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怀疑过父亲的死,元帅战死沙场是宿命,而且也留下了影像记录,在当时的情况下,饶是他也不可能逃脱。所以父亲的死,很明显是毒蝎海盗和意外造成的。
这支海盗团后来被剿灭了,成员一个都没有留下。
他闭上眼睛,现在他拿不准了,当时的情况确实是没有争议的,但是整件事的起因呢?
不。
不可能。
老皇帝没有杀死父亲的理由,玄家自古以来就是帝国最忠诚的臣子、最得力的干将。而且,如果老皇帝真的想杀死父亲简直易如反掌,且不会被任何人怀疑,根本就不需要费尽心思演这样一出戏。
凛冬闭上眼睛,让思绪回来。
我被奎纳影响了。他心想,我不能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他现在知道了奥尼斯家族干过的丑事,出乎自己意料的镇定。
他现在想做的,是继续留在小皇帝身边,制止他做出和先帝们一样的选择。
陛下还年轻,他还没有长歪。
凛冬继续思索要如何让奎纳透露尽可能多的信息给他。
实在不行,就用暴力。
不过对方是综观学家,自己想要强迫她回答的想法,恐怕根本不是秘密。
左辰还没有出来,他不禁有些担心了。万一奎纳识破了自己的想法,挟持了左辰……
他等不了了,举步往木屋走去。
“吱扭”一声,木屋的门从里面打了,左辰走了出来。
“没事吧?”凛冬迎上去关切问道。
左辰笑道:“没事,别担心。”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自然,牵手的动作也很自然,但凛冬却觉得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似的。
“你问了什么?”凛冬问道。
左辰亲了亲他的手指,回答道:“我问她学校这样发展下去能不能盈利?你知道的,我想赚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说想盈利的话就得从贵族那边入手,我哪有这个本事?我不想招收贵族学生,贵族也看不上我的破学校……”
他说起来滔滔不绝,好像刚才在木屋里,一直在和综观学家讨论生意经一样。
“凛冬,我们走吧?”他往凛冬手里塞了个小玻璃瓶,“这是奎纳给的礼物,说按摩的话可以消除疲劳。”
凛冬对按摩没有兴趣,他想回到木屋里,找奎纳问清楚,不行就把人直接绑走。
左辰紧紧拉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山风一吹,凛冬后背上的冷汗让他清醒了过来,他不能当着左辰的面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