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沈兆庭亲她那一下,她自己也没想到。
她淋了雨,脸上难免有水汽,刚走到沈兆庭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在初宜脸上擦了擦,紧接着,握住她侧脸的手朝上一抬,低头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
同学倒没有夸大其词,确实不算出格。
可对他俩来说,还从没有过。
在北城的时候,出了房间,初宜几乎连手都不跟他牵。
沈兆庭知道她的认知过程缓慢如蜗牛,也没有非要在外面亲热的想法。
这真是……出了国,入乡随俗还挺快。
又过了三分钟,同栋楼的同学终于八卦够了,初宜才得以回到房间。
进门后,她手里握着咖啡杯,先停在原地。
沈兆庭的风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没有坐下休息,而是已经挽起衬衣衣袖,在打扫卫生。
沙发垫、床单被套全部换洗,杂物收纳摆放、地面清理消毒。
半个小时以后,初宜手捧一杯咖啡,坐在呈长方形的餐厅一角,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进门第一件事不是重新更正楼下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翻天覆地地大扫除,内心五味杂陈。
任谁说,她都不是不讲卫生的人。
可放在沈兆庭这儿,那标准不知道提高了多少个档次,初宜想起,她第一次去沈兆庭家,早上起床,赵佳欣来送她去上学,进门还戴着鞋套。
她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时间太长,习惯了他的龟毛,分开两个月,这些东西才又被重新放大。
本就整洁的房间变得锃光瓦亮,初宜好笑地叹了口气,去打开他的行李箱,从里面找了套睡衣出来,叫他去洗澡。
沈兆庭手上还洗着一个花瓶,初宜推不动他,只能撑在岛形厨房的流理台上,等他洗完。
“要不,我们去住酒店吧?”
沈兆庭抬眼,表情不解。
初宜小心翼翼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东西多,整理完也多,我怕你住得不舒服。”
沈兆庭皱了皱眉:“你能住,我有什么不舒服的。”
初宜硬着头皮,还是说:“那你天天就这么打扫不累嘛,住五星级酒店多好,也带我去享两天福。”
沈兆庭回过神来:“你是说我洁癖?”
“没有那个意思。”
想了想,初宜道:“你不要总是恶意揣测别人好不好……虽然确实是有一点龟毛……”
沈兆庭的手湿着,花瓶口不知道从哪来的不粘胶洗不掉,他又用上了刚才叫初宜找来的小牙刷,一时之间分身乏术,只能声动召唤:“过来。”
初宜反而后退了两步:“我不。”
沈兆庭眯了眯眼:“我不说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