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一笑:“当然不是,为了太子?我可没那么傻!”
说罢,她将匕首扔了出去。
沈文泰看着她坐在桌边。
陶宁阴毒的目光,让烛火照出幽幽透亮。
“沈先生,我知道太子的人都在找你,但我来,并不是为了要你性命,而是想跟你开诚布公的说实话。”
“什么实话?”
陶宁讥讽笑道:“你肯定不知道吧,梁姒音他们都骗了你。”
“你拼死保护的那份证据,永远不会交到皇帝的手中,梁御史的罪名,恐怕到你死,都无法澄清了。”
“什么!?”沈文泰豁然瞪目,神情惶然:“你撒谎!”
陶宁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她满面嘲讽:“我撒谎?你只要出去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皇上前阵子中毒,至今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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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大权由深殿下和太子共同把持,但是你想想,凌深斗得过太子么!”
夜风从半敞的门扉外吹来,桌上豆大的火苗摇晃,将沈文泰的影子拉长,显得不安。
他扶着床榻,满眼都是震惊:“怎么会这样,小姐她没有说……”
陶宁哼笑:“她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她只会骗你将证据先拿出来。”
“但其实她和凌深心里都很清楚,皇上一日不醒,这些证据不过就如同一堆废纸,根本奈何不了太子!”
“噗——”沈文泰忽然呕血,他跌下床榻。
双目空洞似的,他喃喃摇头:“不会的,小姐说过,一定会为大人翻案的。”
陶宁蹲了下来,看着他,语气仿佛怜悯,实则目光恶毒。
她说:“梁姒音如今是深殿下身边的女史,很快,她可能就会变成皇子妃。”
“什么家仇冤情,你以为她真的会在乎吗?”
“沈先生,你真可怜啊,拼死护着的那些证据,都没有用啦。”
“梁御史就是白白枉死,你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可惜他对你照顾一场,却遭受这样的冤屈。”
“他在九泉下,应该都不能瞑目吧?”
“而今只能看着,他的仇人愈发得意,他的女儿成了皇子身边的娇花,没有人能为他的死做主,就连你,除了这副残躯,你什么都没有了。”
沈文泰嘴中喷涌的鲜血越来越多。
他痛苦万分:“大人……梁大人……文泰辜负了您的嘱托,是文泰没用!”
随后,沈文泰喉咙中发出剧烈的哀呼哭声。
不过短暂片刻,便气绝身亡,睁着眼睛,瞧着外头明朗的月光,直挺挺地死去。
陶宁站起身,面上的冷笑,归为一片冰冷。
她抚上自己的面颊,眼里都是阴狠。
“别怪我,怪就怪梁姒音出手这么狠,我早就说过,惹了我陶宁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罢,她匆匆转身离开。
但跨过门槛时,那个被她捅伤的侍童,居然奄奄一息地爬起来抓住了她的裤腿。
陶宁回眸:“真是个贱命,死都死不掉,滚开!”
她挥袖一打,侍童顺势松了手。
陶宁这才趁着夜深离去。
黎明前,打更人终于在小巷中,发现了两具尸首。
顾诺儿听说消息,急忙拉着夜司明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