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陆姑娘比聂四夫人小很多,不可能是朋友;陆姑娘的母亲又比四夫人大,更不可能有来往;颜家和聂家在朝堂不和睦,聂四夫人犯不着巴结颜家。
而闻乐喜,一个太监而已,再位高权重又如何,聂四夫人既是亲王府的郡主,又是太后娘家的世子夫人,她怕闻乐喜?
那、那她干嘛替陆姑娘说话?
周良耀精明了一辈子,此刻却是栽了,还不知道栽在哪里。
“乳娘,您也瞧见了,不是我不施恩。他在外头,借着是卫王府出来的,又借着您和我的名声,如此罔顾法纪和买卖规矩,您、周蔚和我的名声,迟早要叫这小人带累坏了!”四夫人越发愤怒了,素日温柔端庄的容貌,气得发红,喘气都不顺。
乳娘就知道这是气大了。
周蔚是周良耀的儿子,读了很多年书,却一直不怎么进学。前年都三十七岁了,终于中了举人。
因为周蔚要读书,所以四夫人放了他们的奴籍,这是对乳娘和乳兄周蔚格外的看中。
周蔚中了举人之后,他不想再考进士了,四夫人就让他去吏部备案,破格将他放了个偏远地方的县令,只等三年任满,在给他调个富饶的州县。
如今,四夫人骂周良耀是“小人”,还特意提出了自己最器重的乳兄周蔚,周良耀就心知不好了。
他这回阴沟里翻船了,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周良耀可以把世人都得罪尽了,那时候还有四夫人给他撑腰。如今他得罪到四夫人头上,这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啊!
“乳娘,让他自己收拾铺盖,滚回老家去!”四夫人怒斥。
周良耀连忙给四夫人磕头:“郡主,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了,求郡主开恩。。。。。。。”
他知道四夫人这是气大了,连连给她赔罪,可怜兮兮的。
乳娘也柔声劝:“您教训他,他会改的。”
好半晌,四夫人气色才回转,对周良耀道:“陆姑娘是我的挚友,她是知道那牙行跟我有关,才去那边做了买卖的。她也是看着和我的交情,不愿意跟你还价。可是你这样敲诈他,我的脸往哪里搁?”
周良耀这时候,心里已经万分震惊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陆姑娘那么个小丫头片子,会被四夫人自称为“挚友”。
这哪里是挚友啊?
只怕这中间,牵扯了无数的厉害关系呢。
周良耀看走眼了,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郡主,都是小人的错!”周良耀使劲磕头,“小人这就把银子退回去,给陆姑娘磕头赔罪!”
这回好了,不仅没赚头,还要赔上那栋院子。
那院子当初入手的时候,花了二千八两两。而后,周良耀搁在手里两年了,又修葺了一番,花了三四百的银子。
看此前的光景,唯有白送给陆姑娘,才能平息了四夫人的怒火。
这就要亏了三千二百两!
三千多两,那么大的牙行,三四个月都赚不回来的,周良耀好肉疼。
“去负荆请罪!”四夫人咬牙道,“陆姑娘不原谅你,你就不用回来了,那牙行也趁早给我关门歇业!”
“是,是!”周良耀几乎是连滚带爬,出了西平侯府聂家。
饶是出了大门,他还不知道,陆落到底在四夫人跟前有什么恩情,让四夫人这么生气。但是他明白,此事不处理好,四夫人真要让他滚蛋,还可能迁怒他儿子。
此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负荆请罪了。
“。。。。。。。也不是三太尉去要的,而是澶烟姑娘。她最近自己给自己赎了身,三太尉同她要好,才出头帮她置办院子。”
四夫人很生气,管事的大丫鬟也打听出,并不是安玉岫自己去威胁周良耀的,而是安玉岫的朋友。
安玉岫那个朋友,是满京城,甚至满天下都有名的歌伎。她今年二十六了,嗓子可能不太好,所以打算急流勇退,自己花钱给自己赎身。
澶烟从小在青|楼,八面玲珑,**和东家也有良心,见她颜色越发衰退了,白留着糟蹋,就狠要了一笔钱,放了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