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怎么办?”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我明白了,以后我们还是互不干涉?”
&esp;&esp;“是。”
&esp;&esp;晏琼池沉默,又低头,说:“我费尽心思说尽好话百般的哀求,你还是执意的不肯留下,阙儿,贪痴太重可是会下地府受三重油炼,我会受那样的苦难吗?”
&esp;&esp;“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对你执念那么重吧,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
&esp;&esp;“不必说这些话来迷惑我,晏琼池,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esp;&esp;鱼阙把长发拢住,用晏琼池亲自做的木簪子把头发簪好……他说在俗世里男子送女子发簪的含义不同,她看过话本才知道,于是留下了它:
&esp;&esp;“你和我是一样的,没打算回过头,现在何苦……又来说这些话?”
&esp;&esp;晏琼池不说话了。
&esp;&esp;是啊,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咬着苦难活下去。
&esp;&esp;苦难仇恨在生命里不可或缺,爱也是。
&esp;&esp;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意,在某个时间爱上了某个人,想和她在一起,没有错。
&esp;&esp;爱是没有错的。
&esp;&esp;“你要去哪里呢?回草台峰么?”
&esp;&esp;“不。”
&esp;&esp;“去哪里?”
&esp;&esp;“不知道。”
&esp;&esp;鱼阙整装好了,把拂尘捡起来。
&esp;&esp;黑色的道袍,簪着发,怀里抱着拂尘,像极了霁水真人……或者是钩夫人。
&esp;&esp;“我走了,你好好保重罢。”
&esp;&esp;晏琼池点头,抬眼,看穿好衣服的鱼阙迈腿出去,又垂下睫毛,说:“我心悦你。”
&esp;&esp;“嗯,我也是。”
&esp;&esp;鱼阙没有回头看晏琼池。
&esp;&esp;我不再束缚你,因为喜欢你,若是你在我这里觉得不开心,那便离去吧……我会祝福你,这是你的选择。
&esp;&esp;“至此,我们不再干涉彼此。”
&esp;&esp;晏琼池望着鱼阙离去的背影说,“祝你一切都好,如果你呼唤我……我也还是一定会来。”
&esp;&esp;他又低头,看着手心里断成两截的红线。
&esp;&esp;这是他们始终没有结成的同心契。
&esp;&esp;长久的沉默后,隐在黑暗之中坐在供桌之上的红衣少年叹气。
&esp;&esp;他身后是庄严的神君宝相和黑压压的晏氏先祖排位,如同鬼魅一般,一同陷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