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的狂潮退却后,朱岚岫躺在擎苍的臂弯里,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他昏乱的,伸手揉揉眼睛,再望向她,月光下,她的肌肤晶莹如玉,滑腻如凝脂。向擎苍心魂皆醉,灼热的气息拂过岚岫的耳际,“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朱岚岫一阵发酥,她面红耳赤地转过身去。
向擎苍轻笑着,他的一只手贪恋地抚摸着她嫩滑柔腻的背部肌肤。他的手忽然顿住,“这是胎记吗,形状像是一朵花”,他看到她的背部靠脖颈处有一朵红色的小花。
“应该是吧”,朱岚岫含羞娇语,“我看不见是什么样子的”。
向擎苍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他伸手轻轻拈起她佩戴在颈上的银链,将那木槿花的坠子调转过来,一经比对,他震愕住了。“和这木槿花坠子一模一样”,他轻声道,“一定是你娘,用这坠子烙上去的”。
朱岚岫也震惊了,她只知道自己背部似乎有一处胎记,却不曾留心过。记忆的闸门骤然被汹涌的潮水撞开,有过往的某些情节,某些画面,某些人物,走马灯似的旋转起来。“罗刹!”她倏然翻身坐起,惊喊。
“你怎么啦?”向擎苍也坐起身来,“为什么突然提起罗刹”。
朱岚岫一瞬不瞬地望着擎苍,她的声音在发颤,“罗刹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她的身上,是不是也会有木槿花坠子的烙痕?”
向擎苍怔了一怔,问道:“你知道罗刹是谁了吗?”
“我还不能确定”,朱岚岫喃喃说道。迷惑间,忽听擎苍笑了起来,笑得暧昧、不怀好意,“想得出神,连被子也不盖上,当心着凉”。
朱岚岫一低头,惊见一片大好春光,羞得抓起被子要往身上裹,手却被擎苍拽住,继而被他拥倒在床上。
“先别管什么罗刹了”,向擎苍的声音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良宵苦短,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扫了兴”。
朱岚岫好似被施了魔咒一般,抗拒不得,只能任由他再度肆意索取。缠绵缱绻的身影,连明月也被醉成了双。
朱岚岫在清脆婉转的鸟鸣声中醒来,浑身酸痛,骨头似散了架一般,懒洋洋的躺着动也不想动。睁开朦胧睡眼,就见擎苍正立在床前含笑相望。想起昨宵的激情,她又红霞上脸,羞于看他。
“看你睡得这么香,不忍心叫醒你”,向擎苍笑道,“我娘来了,她虽赶不上我们的婚礼,不过还可以喝一杯你亲手奉上的甜茶”。
“你娘?”朱岚岫浑身一震,“那白槿教……”
向擎苍接道:“自然是大功告成了,官兵和武林豪杰联手捣毁了神鸩教总坛,还进一步清除了云南地区的十多个分舵。白槿教大势已去,《平阳兵典》又为我们所获,余下司马南和罗刹,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凯旋而归后,玉虚道长他们都回归江湖了。沐融和沐雨歌兄妹也回到府城,沐融留下了一个卫队,由他的亲信方麟率领,负责护送向擎苍和朱岚岫回京城,卫队现正在双廊村外驻守等候。
沐融,他连前来向她道别都不肯了,是因为明白了“宁为玉碎”的真谛,决定放手了,还是……朱岚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能自己作主的,就是这假戏真做的洞房花烛夜,又或许,也只有这一夜了。
按照白族当地的习俗,向擎苍和朱岚岫双双向袁瑛敬茶敬酒。
“终于得偿夙愿了”,袁瑛眉眼含笑地望着二人,只一会儿,面色又肃然起来,“既已成为真正的夫妻,你们也该为将来考虑了吧?”
“将来?”向擎苍和朱岚岫齐齐抬首,望着袁瑛。
“难道你们真打算回京城?回去之后,你们还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吗?”袁瑛语重心长,“兵书,我可以替你们带回京城交给皇帝。只要制造一场意外,你们就可以脱胎换骨,从此相伴天涯,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