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微微点头,“你说的这些确实当时都被提了出来。”
苏黄哲则说道:“如今我们再查此案,所能依靠的主要便是当初的口供。毕竟很多人已经不在,证据也已经消失。而你向来擅长看口供,这也是交给你的主要原因。”
“你看了三卷便能得出这些结论非常好。但我们要的不仅仅是疑点,更重要的是找出真凶。”
安影点点头,“我懂。这案子涉及的人太多,我需要逐一核对相互的证词,慢慢梳理中间的细节。”
陈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继续按这个思路做下去。”
难得见陈东这么温和,安影赶紧继续说道:“刚刚教坊司的案子里,郭大人说因为将作监位置特殊,所以他的案子都移交给刑部,查查是否有隐情。那永康年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陈东说道:“当时有大理寺和刑部两个官署,职能有些重合,直到永和元年的时候,大理寺和刑部合并。永康年间,涉及宫里的要案都是大理寺经办。”
“怎么?你有所发现?”
安影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说道:“尚食局典膳官曾在口供里提到,她才上任不过三个月,前任典膳官突然暴毙,没来得及交接,有些事情她确实不清楚。”
“这个位置非常微妙。”安影眨眨眼睛道:“那大理寺里会有调查吧?”
陈东站起来道:“行吧,这事我去查一查。”
待陈东走后,安影便随着苏黄哲一起去刑部大牢,一路上汇报了教坊司的案子。
苏黄哲瞧着安影面容沉静,面对陈东也多了一份从容,不由道:“你倒是有些适应陈东了。”
安影拱拱手,“习惯了就好。”她心想,最大的把柄都已经暴露,其他也就不过如此。再说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下次我还要寻个机会,把印章的事情也说一说,有什么锅,还是让领导来背一背吧。
云攀早就候着了,见安影和苏黄哲到了,就说道:“小安,还是先审两个乐师吧,吐出的东西都有用。”
赵一和赵二被提审的时候,紧张地缩成一团。
安影说道:“赵一,赵二,你们不用紧张。在刑部问话是官府办案的流程,放心说就是,你说的东西你们袁大人也不会知道。但你们要是瞒报或者故意说错,事后查出来,按律是罚铜和吃棍子。可是明白了?”
赵一和赵二小心地点头道:“明白,明白。小人明白。”
赵一说道:“我和赵二不光听觉好,嗅觉也好。我们进屋里头的时候,就有微微的粪臭味了。虽然濮阳大人点的菜式都味道重,但盖不住粪水的臭味。所以我当时还得和赵二嘀咕,这屋子味道太奇怪了。”
赵二也点头道:“是,我也闻到了。以往濮阳大人叫的菜式多,味道也杂,但这次菜式感觉比以往多了不少。”
“还有上官茹跳绿腰的时候脚步错了两次,虽然我看不清楚,但我们搭档多少次了,哪里要停哪里要急促都是有讲究的。绿腰是上官茹的拿手舞,向来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