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黄哲突然说道:“明天把袁翼叫来刑部审问。”
郭熙有些诧异,“苏大人,我们没有证据,这不合适吧?”他想一想说道:“不如明日我和安主簿再去教坊司和他再谈谈一谈,看看能有什么突破?”
苏黄哲摇头道:“不,如果我们去教坊司找他谈,我们就落了下乘,他就知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以他的城府,你们谈不出什么。”
安影也接话道:“对,还是把他叫来。他并不知道我们有什么证据。”
云攀接道:“若是这样打算,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这次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没有任何底牌了。这案子没有其他新的证据,也只有到这里了。”
安影看着卷宗,轻声说道:“看来只能试着一次了。”
袁翼站在堂前,他看了看坐在堂上的苏黄哲,他微微挺直脊背。周围的衙役以及郭熙、安影等一干人都严肃地看着他。
苏黄哲坐在高堂之上,俯视着堂下的袁翼,缓声开口道:“袁翼,你可知罪?”
袁翼脸色一白,但瞬间便平静下来,他确信刑部没有证据。
安影见他平静下来,与堂上的苏黄哲交换了眼神。
袁翼冷笑一声:“怎么,你们刑部抓不到犯人,准备拿我抵罪?”
“你们莫不是冲昏了脑子?我好歹也是五品官员!”
袁翼抬头直视苏黄哲。
苏黄哲并不多说,微微抬了抬头示意,安影得令后走出来说道:“袁翼,十二年前苏州胡青青一案已发还重审。”
袁翼嗤笑一声,“都十二年了,人都死了几遍了,重审又有什么用处?”
“重审冤案,以正视听。白玉不毁,孰为珪璋。昔日之冤,若沉海底,则人心不安,天理何在?若能平反昭雪,使无罪者得其应得之报,有罪者受其应有之罚,则国家之道正,而人心不结。”苏黄哲缓缓说道。
安影:“冤案重审,既可安抚人心,也可彰显天道之公。重审冤案不仅是对受害者的补偿,更是让百姓相信天道有公。”
袁翼神色一动,只是不再言语。
安影继续说道:“当年,你们袁家败落,女眷都出门讨生活。你同母异父的妹妹袁樱擅琵琶,曾多次去苏州陈氏宅邸教授琵琶。”
“濮阳升曾受邀去陈府赴宴,无意间看到袁樱。”
袁翼脸色越来越白,手紧紧握着。安影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他觊觎袁樱,但碍于袁家好歹也是苏州官宦人家,无法随意下手。”
“直到他看见了登船的陪唱女中居然有袁樱,便下了狠手。”
“只是那日送袁樱上船的人,便是你自己吧?”
袁翼紧紧闭着双眼,慢慢说道:“是,就是我!母亲和我以为只是替青青弹琴而已,不过是一些外地的学生,谁知道。。。。。。”
“谁知道里面有濮阳升。”安影盯着袁翼继续道:“你好不容易救回了袁樱。但你祖母没法容受家中的女眷失贞,与你母亲联手逼死了袁樱!”
“不,不是的。”袁翼大喊,“你一个无知的村妇,做了几日刑部的低贱小官,懂什么。”
“我是不懂,你到是说说,害死袁樱的人,除了濮阳升,难道不是你、你母亲还有你祖母吗?”安影紧紧逼问他。
堂上的苏黄哲盯着袁翼,很好,安影做得很好,再来一点,把袁翼的心防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