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潼见他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暗暗得意,好啊,终于抓到你这小子的弱点了。拍拍他的脸,轻声笑道:“怎么,害羞了?”
萧然的脸更红,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小声抱怨:“大哥,小弟是大将军,大哥这样的举动,若被靖安军将士看到,他们要笑话死我了。”
萧潼笑得更坏,手伸下去,一掌拍在他屁股上:“下次再敢忤逆朕,朕当着你全军将士的面,扒光了打你的屁股!”
萧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大哥怎么越来越不象大哥了?以前总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严厉刚正、不苟言笑,可今天生了病倒与自己嬉笑起来,而且那笑容坏坏的,颇有几分泽悦的味道。大哥真的变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忽然想到大哥说过要找自己秋后算账的,一下子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哥……等小弟伤好……大哥要用藤条打小弟么?……”
“是啊。”萧潼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点头。
“那……那大哥……要小弟去……去衣么?”萧然费力地吞了口口水,狼狈地看着萧潼,萧潼几乎失声笑出来,死小子,朕总算把你的软肋找到了,故意装出十分威严冷肃的样子,缓缓道,“当然了,你犯了那么重的罪,隔着衣服怎能打痛你?怎能让你记忆深刻?”
萧然苦着脸,扑通跪了下去,哀求道:“不要啊,大哥。求求你!小弟不要去衣,小弟宁愿加倍受罚。”
“嗯?”萧潼一道严厉的目光扫到他脸上,“还敢跟朕讨价还价?”
萧然吓得心一抖,大哥刚才还如沐春风,转眼便又秋风瑟瑟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犯了太多太多的罪过,大哥肯手下留情,用家法惩罚自己,已经是法外施恩了。不知道还要顶着多少压力才能做到呢,自己哪敢再跟他讲条件。乖乖地垂下头去:“小弟不敢。”
“好了,起来吧,昨晚跪了一夜还没跪够?给朕看看,膝盖青了没?”萧潼说着俯身去查看萧然的膝盖,萧然连忙逃避,膝盖上铁定已经青了,只不过这算什么?从小自己已被大哥罚得“皮躁肉厚”了,罚跪算是最轻的惩罚,对他来说简直轻如鸿毛。
萧潼见他窘迫,倒也没逼他,站起来道:“呆会儿帮朕批阅奏折,朕被你气病了,现在仍然头昏脑涨,你得将功补过。”
“是,小弟遵旨。”萧然恭敬地应了,站起身来。殷勤备至地去给大哥倒茶,又让他坐在床上,在背后为他输送真气、疏通筋络。只希望大哥病中自己能将他伺候好了,到时免了自己去衣受罚。
萧潼见这只小豹子终于收起了爪子,心情十分愉快。
“大哥,等你病好了,小弟想请大哥准假。”萧然见大哥和颜悦色,放大胆子道。
“哦?你想和秋姑娘送秋卓然回小孤山?”
“是,大哥英明。岳母的坟在小孤山,岳父要与岳母合葬,所以小弟想请大哥准假,让小弟与水儿送岳父的尸体还乡。”
萧潼点头:“好,朕准了。”
“多谢大哥。”
“等你们回来,朕打算为你们筹办婚事。”
萧然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萧潼横他一眼:“朕有对你说话不算话么?”
“大哥你真好,谢谢大哥。”萧然欣喜若狂,白皙如玉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象满室阳光都投到了他脸上。
萧潼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宠爱的弟弟,心里说不出的得意。这小子漂亮得简直不象凡人,若非他洁身自好,满京城的女子岂非都要为他相思成狂?被自己打了顿屁股,他好象变乖了?不再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磕头,恭恭敬敬地说谢主龙恩。还破天荒说了一句“大哥你真好”,听得他心里甜津津的。
“不过秋姑娘得换一种身份,从此不能不再是秋卓然之女。”萧潼又道。
“小弟不明白。”萧然困惑。
“为了你们,朕可是绞尽脑法,煞费苦心了。朕已与舅父唐文渊商量好,让秋姑娘认他做义父。你娶自己的表妹,朕为你指婚,这样顺理成章。”
“大哥。”萧然心神激荡,跪到萧潼膝下,无限感激、无限歉疚地看着他,“你对小弟的大恩大德,小弟一生都不会忘记。小弟发誓,今天一定为大哥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潼微笑:“朕知道,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只要以后不再跟朕耍性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