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毕生也没听过这么伪善的话,恨不能当场冷笑一声。
“穆先生真是慈悲为怀啊!”
“哪里,谬赞了。”
“难怪穆先生的威望如此之高,我们出兵不久便有这么多布确人来依附您。”
“那还不是托令尊苗先生的福。”
“家父对您也是赞赏有加。”
“是么,那我惶恐之至了。”
宝贝又瞟了他一眼,感觉穆世现在好像一尊完美而标准的塑像——非常的英俊体面,非常的温文尔雅,就是少了点人类的活气。
他有心将穆世抓过来用力的揉搓摇晃一番,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逼出两句人话来。不过这当然只能是个想法,全然没有实施的可能。
穆世邀请宝贝留下吃晚饭,宝贝拒绝了。
穆世松了口气。
宝贝客客气气的告辞离去,穆世送他到院门外。
眼看着汽车发动离开后,穆世一边脱外衣一边向楼内走回去。进入楼内他站在一楼向二楼大吼,声音穿透楼板:“普嘉!下来吃饭!热死我了!”
会面
通过这场大混战,苗先生在布确地区狠狠的出了一场风头。
出过风头的苗先生想要回到锡金家中过点现代化的好日子,不愿意将光阴浪费在这穷乡僻壤中去。在离去之前,他忽然明白了事理,晓得自家这条道路大部分通过布确,小部分经过利马,是需要本地的两方力量一起疏通保护的;于是在简单的考虑过后,他决定请楚泽绍来自己这里吃顿饭——至于楚泽绍敢不敢来,他可是完全的没有想过。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既然请了楚泽绍,苗先生打算就手儿把穆世也捎上,大家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谈一谈,化干戈为玉帛,以后好齐心协力的为自己做贡献;否则日后这两位再打起来,苗家的利益也是要受损害的。
他盘算的很好,而请柬发出去,也很快得到了回应——穆世不消说,自然是一定到的;那楚泽绍长了包天的胆子,居然也一口答应了邀请!
楚泽绍很小心。
他总记着上次同穆世和谈时的凶险情形——若不是他当时机灵,就定然要在冰河中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从身边部下中挑出了若干名身手顶好的卫兵带上了,他沿途又一路布好接应的卫兵,鲍上校高度紧张的跟他上了汽车,一路驶离利马城,在大半天的颠簸过后抵达了苗先生的临时居所。
神情自若的下了汽车,他随着苗家卫兵进入院内楼中,然后就在鲍上校的指示下,热情洋溢的奔向了出来迎客的苗先生。
“苗先生!”他中气十足的呼唤道,一双眼睛发出愉快的光芒来:“您老人家好哇!敝姓楚,楚泽绍,来的冒昧啦!”
苗先生被他握住右手一阵乱摇,摇晃中他打量了楚泽绍,见这人高大魁梧,上身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短袖衬衫,脸虽然很黑,不过皮肤光滑、黑里透亮,倒也算得上干净。
“您就是利马的楚主席吧?”苗先生想方设法的抽回了手。
楚泽绍很爽朗的笑道:“在您面前我不过是个晚辈,您何必还要提那个什么主席?您这么客气,那我就太不好意思了!”
苗先生觉得他嗓门太大,震的自己一颗心乱跳,故而就立刻开始想念了穆世——穆世,往好里说是温润如玉,往坏里说是一杯温吞水,总是那么不紧不慢、和声细语的,连打喷嚏的时候都很有克制,绝不会吓到任何人。
“哎?我来得早了?”他忽然听到楚泽绍开了口:“穆先生还没到吗?”
苗先生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和楚泽绍心意相通,竟是一起想起了穆世。
“穆先生么……”苗先生扭头问儿子:“穆先生怎么还没到?”
宝贝理直气壮的摇头:“不知道。”
楚泽绍事先同鲍上校细细沟通过,晓得苗先生身边有个绿眼睛的儿子。扫了宝贝一眼,他在心里暗叹:“他妈的,老王八蛋的儿子这么漂亮!”
随即他又想:“混蛋卢比要是倒退十五年,大概也有这么好看。”
心里正思索着呢,他忽然听到门口有人规规矩矩的低声禀告道:“老爷,穆先生到了。”
楚泽绍微笑着,和苗先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