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初问她:“你带了锤子、榔头、为什么还去厨房拿尖刀?”
“因为不好用。”
徐秋喜道。
“你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就是他不死,我们全村人都活不下去了。”
徐秋喜道,“今年我家一亩地收了两百八十斤,他却要三百斤,我一年下来一口粮都没有,却还要出去买稻补租子。”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徐秋喜道,“四小姐,一人做事一人担,再来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杀!”
“都是死,我杀了他,我死了值得。”
徐秋喜仰着下巴,神色倔强。
“姐姐,”鹏鹏走上来,可不等他开口,徐秋喜回身,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你、闭、嘴!”
鹏鹏的脸瞬时肿了。
他没动,死死盯着徐秋喜,一字一句道:“我们是一家人,要死一起死。”
他说着,把飞飞抓过来,瘦瘦的兄弟两人,挺着脊背站在院子里。
“你告诉四小姐,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
“说什么,滚啊!”
徐秋喜抓着鹏鹏的衣领,使劲推着,“滚啊,你们都滚!”
她怒吼,忽然停下来,低头去看自己的腿,所有人不知为何,也去看她的腿,就见她的裤脚里突然流了东西出来,先是一点浅浅的红,没入泥里,随即是深红色……
徐秋喜不懂,她朝王竹娘看去,王竹娘在抖,捂着嘴指着她的腿。
“伯娘,”徐秋喜往后栽去,倒在叶文初怀里,叶文初道,“王竹,将她抱进房里。”
王竹三两步冲上来,打横抱住了徐秋喜,叶文初跟着进门,又回头对王竹娘道:“帮我烧水。”
“作孽啊!”
王竹娘已经崩溃,跪倒地上,鹏鹏冲进了厨房,抖着手点火,飞飞跟着哥哥,揭着锅盖,往里面舀水。
叶文初对院子里的年轻人道:“去顺安康……”
她顿了顿,道:“算了!”
她喊八角进去,将王竹赶走,关上了门!
“主子,”乘风看到沈翼骑马出现在路上,他赶紧过去,沈翼问道,“四小姐呢?”
他越想越不对,不敢留叶文初一个人在这里,所以赶来了。
“有个小姑娘流血了,四小姐将人带进去了。”
乘风道。
沈翼步伐极快地穿过人群,曲着腿贴着低矮的陈旧的窗户,对窗内道:“初初,我在外面,你要做什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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