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苏念星无语,要不是他把她挟持过来,她好好待在冰室,怎么可能会摔死。罢了,这人智商比她还低,以为绑架她就能上新闻,他也不想想那些报业幕后老板是谁。算了,跟他讲道理,估计也说不通,她也不敢刺激他,回头再被他捅刀子,她冤不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念星握栏杆的手又酸又疼,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督察的对讲机终于传来大林的声音,他用耳机听,那头传来,“梁sir,我到甜品店问过了,店员说阿婆带着小孙女半个小时前就已经走了。我又拿着照处问路人,说有辆面包车将两人接走了。不知道是谁。”
香江人流密集的好处之一就是打听事情比较快捷。
又过了半个小时,黑哥情绪已经崩溃,时不时质问梁督察,“还没找到吗?我女儿是不是被他们绑架了?他们逼我去死。他们简直不是人。”
刀子在苏念星面前挥来挥去,她不得不往旁边让了让,嘴上还不忘宽慰他,“警察正在找呢。如果真是他们抓的人,警察也会将他们绳之以法。你别急!”
这话果真起了作用,黑哥情绪安稳多了。又过去二十分钟,警察这边终于传来好消息,他们已经解救出人质。
黑哥的母亲和女儿确实被绑架,一共六个绑匪,人已经被警察控制。
梁督察将声音外放,让黑哥母亲与女儿跟他讲话。
“黑仔,你千万别做傻事。”
“爸爸,我想你。你在哪里?”
听到母亲担忧的声音和女儿稚嫩的童音,她们一定平安无事了,黑哥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
梁督察适时道,“你别做傻事。如果你死了,你女儿的抚养权会落到谁身上,很难说。只有你活着,事情才有转机。”
黑哥沉吟片刻,没有坚持将报纸刊登出来。
他扔下手里的水果刀时,苏念星第一时间躲开他,往前走了两步,梁督察扶她出了栏杆。
警员们上前将黑哥反手制住。
“你没事吧?”
梁督察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担心地问。
苏念星获救后,双腿发软,紧紧拽着梁督察的西装,稳住自己不滑下去。梁督察的西装再结实也受不住她这么大力拉扯,只能躬着身子捞起她的腰,让她身体靠他手臂,又伸出一只手抬了抬她的下巴,看着她脖颈沁出的鲜血,“有道小口子,得包扎一下。”
他挥手示意楼梯口的医护人员过来,由对方帮她包扎。
苏念星机械地任由医护人员在她脖子缠纱带,“伤口不是很深,不用缝合,用纱布缠住,过几天就好。”
苏念星被动抬起下颚,等医护人员包扎完,她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靠在梁督察怀里,一只手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这姿势也太暧昧了些,她摇头,跺了跺脚,重新找回自己的双腿,缓了一会儿,紧张感消散,她退开半步距离,“我没事了。”
梁督察仔细打量她脸色,又帮她调整了下纱布,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那下去吧。估计楼下还有不少记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苏念星明白他的意思。
她脑袋乱糟糟的,照理说黑哥被骗,她应该同情,但是一想到刚刚她差点死在他手里,她就对这人同情不起来。他被房正盛骗了房子确实很惨,但是他不去杀骗他的人,却牵连她这个无辜之人,这不是欺软怕硬吗?她是个女人,她手无寸铁,她就活该成为他们的炮灰嘛。凭什么?!
苏念星抬头看向梁督察,“是不是房正盛派人绑架黑哥家人?”
这当然是毫无疑问的,梁督察知道她不是问这个,而是想问能不能给房正盛定罪,他中肯地回答,“没有证据表明是他下的令。那六个绑匪只承认看不惯黑哥的行径,将罪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苏念星早料到了,只是仍旧抱最后一丝希望。果然,她就不能指望房正盛露出马脚。
梁督察见她没了精神气,上前扶她下楼,又安慰她,“房正盛的房子能不能卖出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房正盛的股价一定会下跌。”
“为什么?”
苏念星奇了。
两人刚好几步,就看到某层楼梯口,公共关系科的张sir正在打电话,他声音洪亮又透着兴奋,“对!必须是明天的头版头条。”
梁督察抬了抬下巴幽幽道,“张sir是不会错失宣传警队公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