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婆不想麻烦她,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体不行,只炒了四次面,她的手就在抖,肯定没办法一直炒,于是道,“那就从我的工资里扣。”
苏念星拍拍她肩膀,“没关系。您包包子快得很。咱们小笼包能多卖点,一样赚钱。”
她到后面跟李师傅商量给他加钱,让他负责炒面炒饭。
李师傅才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能多赚钱,他自然没什么竟见,点头答应了。
苏念星扭头冲阿香婆做了个OK的手势,阿香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后面包包子了。
苏念星则和李师傅商量加哪些炒面种类。
李师傅会的种类很多,再加上生意好,他也有提成,所以给苏念星列了十几款炒面和炒饭。
“明天第一天试卖,销量我们没法确定,食材先少备些。”
李师傅颔首,“那就五百份吧。这边人流量大,如果全天都卖,一天最起码能卖上千份。备一半应该够了。”
苏念星颔首,打算让阿香婆负责采购食材。主要是她对阿香婆比较放心。
不过阿香婆年纪大了,自然不可能她帮着提菜,所以还要让年纪轻的阿珍一起搭档。
阿珍家里穷,一家子住在公屋,手头缺钱,帮忙买菜,每月工资可以多五百。她应该没有问题。
李师傅列好了食材单,苏念星跟阿珍商量,她表示没问题,“我可以早起。谢谢老板信任。”
苏念星回到后院跟阿香婆商量买菜,阿香婆自然也没竟见,老人家本来觉就少,她习惯早起,只是她觉得苏念星天天忙着开店,“你算卦怎么办?这几天好像都只给幸运儿算,你好像没有给别人算过卦吧?”
开业这四天,苏念星的确没接到单子,可能是刚刚搬迁,再加上她又提高了一倍卦金,所以没人过来算卦。
苏念星琢磨自己要不要再打打广告,就在这时,前面阿珍喊她,苏念星扭头看向阿香婆,“我不跟你说了。明早别忘了买菜。菜钱晚上给你。买完后要记账,千万别忘了。”
阿香婆催促她快去,“放心吧,我一定记得。”
苏念星到了前面,阿珍给她介绍,“老板,就是这位师奶找你。”
苏念星看到女人眼神闪了闪,之前她给张满康看手相时,从视频中见过这位,她笑了笑,“您是张满康的母亲吧?不知有什么能帮你的?”
张满康的母亲许顺平一看就是懦弱没主见的妇女,她头发半白,那张脸因为吃太多苦,多了几分苦相,就好像全世界都与她为敌的愁苦长相。当苏念星问她时,她怯怯地抬头看了苏念星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双手局促地掐着手指,挣扎好半天才开口,“是……是你让康仔逼我离婚的?”
苏念星愕然,“康仔让你离婚?”
如果她真的撺掇康仔这么做,照理说这人应该是怒气冲冲找上门算账,但是对方的性格实在是太懦弱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苏念星叹了口气,“不是。他只是很幸运的抽中了我们店的算命签。我给他算命,告诉他:十年之后,他母亲会死在他父亲手里,他为了替你报仇,亲自手刃父亲。我劝他离开那个窒息的家。他不愿意,非要拯救他的母亲。”
大概之前听过儿子说起过她算的卦象,许顺平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但是排队买奶茶的食客们却是好奇不已,“什么情况?父亲杀母亲?儿子杀父亲?这是多大的仇?”
在许多人心里:家是最温暖舒适的港湾。杀人而且还是杀最亲之人,都是耸人听闻的事。
许顺平捏紧自己上衣下摆,她性格虽然软弱,但是却很执拗,听到后面的议论声,她疯狂摇头,“不会的。我老公不会杀我的。康仔也不会杀他老豆。”
苏念星见她还执迷不悟,叹了口气,反问她,“那你老公是不是喝醉洒就打你?”
许顺平没话说了,算是默认。
食客们议论纷纷,家暴还不离婚,这女人脑子坏掉了吧?
许顺平咬紧下唇,“我不能离婚,离了婚,康仔怎么办?”
“他已经大二了,不是小学二年级,也不是初中二年级,别在拿他当借口。你害他还不够惨吗?就因为你的怯懦,从来没有带他脱离那个糟糕的原生家庭,让他变得敏感又脆弱。他明明很优秀,可是再聪明的人如果天天遭受打击,他也会变得不自信。”
苏念星真的不理解被家暴的女人,为什么不反抗?是,对打的时候,她体力不及男方可以理解。但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吧?他睡觉时,她不可以将他绑起来再行动吗?
就算她没勇气,不敢打人。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带儿子离开。反而拖着儿子在那个泥潭越陷越深,非要把拖死儿子才甘心。
许顺平脸色苍白,食客当中有不少女人,她们很有同情心,听到事情始末,大概猜到事情真相,纷纷站在苏念星这边。
“是啊,家暴对孩子的伤害是最大的。你的儿子要么将来也变成像他爸爸一样的家暴男。要么会变得敏感自卑。你这不是害你儿子吗?你怎么当人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