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夏河说,“那……我有件事想问你。”
“问。”
怎么不直截了当地问,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许多弯了,你会……你会看不起他吗?”
“怎么会,同性恋很正常。”我想起纪铭泽,又补了一句,“只要别做强迫别人的事。”
“那如果,”夏河吞吞吐吐,“如果我……”
我以为他要跟我坦白他和周岚岚的事,那我绝对会鄙视他,这跟许多的情况完全不是一个性质。
我问,“如果你什么?”
夏河说,“没什么。”
我都在心里打好腹稿了,准备言辞恳切地将夏河说服,他这样让我憋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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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独自走在一条空无一人的路上。
路两边是一排排的电线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在这里,也不知要去哪,只是茫然地往前走。
突然之间。
那两排笔直的电线杆,齐刷刷地弯了九十度,像是在向我鞠躬一样。
而且还有继续弯的趋势。
我呆住了。
这个场景太可怕,我一直跑,可是那些电线杆越来越弯,挡住了前面的路,甚至像柔软的绳子一样缠过来。
我惊恐地喊,“别这样,你们可是电线杆,电线杆要有电线杆的样子。”
我躲避着电线杆的追捕,大地突然晃动起来,我被晃醒了。
睁开眼,夏河抓着我的胳膊,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
原来是做梦。
“你梦见什么了?嘴里嘟嘟囔囔的,看着那么痛苦。”
我不能说。
我怕他给我解梦,还要引用名人名言,“梦见电线杆弯了,说明这个人弯了”之类的。
我很直,比电线杆还……
电线杆就算了。
它们爱弯就弯吧,反正我不会弯的。
“没什么,你睡吧。”我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夏河。
我真是从来没做过这么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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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之后迎来了五月底的月假。
夏河说,“学校不让住人,你来我家吧。”
“不去。”
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
假期不可以留校,但是我不想回家,因为郁婉应该已经住进我家了。
突然多一个人在家里,我觉得很别扭。
我打算实在不行就去宾馆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