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臣笑了笑。
“逸臣我不瞒你,卧床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在想,是他俩错了,还是我和你俩师姐错了。”
“你一直想不明白。”
“是啊。”江玉堂摇摇头,“不明白。可看着他俩那个样子,我真心疼。那天演出,桃桃在这里点了一颗泪痣……”江玉堂点了点自己的眼角。
那得是多深的想念,想念的人就在身边,这又有多残忍。
“没有对错师哥。”李逸臣扶着他往回走。
江玉堂不解,他挣了下,还有好多话没说。
李逸臣说:“你们放心,这俩孩子不至于做傻事。”
江玉堂:……
他这话的意思是,也不赞成江野汪橙在一起,所以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江玉堂有些怅然。他可能有那么一点自私,希望李逸臣能说服自己去接受现实。他说:“我要是永远接受不了他俩在一起呢?”
有的事并非只靠说就能让人想通,总得有一段消化过程,所以李逸臣什么都不想说。没有时间解不开的问题,如果有,是时间还不够。而其间难熬的痛苦如果承受不住,那也不必再在一起。
推门时李逸臣眼神暗了下来,回答了江玉堂的话:“不过是这世上又多两个李逸臣罢了。”
同一片烟花下,江野坐在酒楼楼顶。他走的时候看见了天上如花海一样的烟花,跑上了楼顶想看个痛快。
他知道汪橙就在附近,藏在某个他能看到自己,自己看不到他的角落。
因为手链是亮着的。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想陪彼此度过,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
江野忽然站了起来,几十层的高楼,他翻身站在了护栏墙上。
“桃桃不要——”汪橙喊岔了音,从楼梯口冲了过来。
他停在距离一步的地方,探着手不敢上前,脸上吓得没有一点血色,惊恐地看着江野:“不要!”
江野微仰着头,闭上双眼,双臂伸展,像要化蝶的梁祝。
“这世界多好啊,小叔的男朋友怎么会选择跳下去呢?直到我站在这里才想明白,他想试试,摔下去会不会比心痛更疼。”
“桃桃……你先下来!”
“你上来,师哥,站这里真能想明白好多事情。”
汪橙按着墙头翻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如果你跳下来,那么我拉着你。如果拉不住,就一起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