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南听后,沉吟不语,邓父再次放软了语气道:“御南,我知道这对于你为难,但是我们公司现在确实资金不周,股份也不能变卖。”
苏御南浮出一丝笑,夹了一个鸡腿给邓晴后道:“自然,这次我用流动资金也会帮您,但一家人还是明算帐,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邓父笑道:“自然自然,让给你股份自然没问题,你是自家的女婿,没什么信不得的。”
苏御南听闻这话后,才将眉头舒展开,眼中划过一丝算计。
我寻思着不过几月,邓氏的地位似乎大不如前,邓父从前在苏御南面前说话并没有如此小心翼翼的。
邓家两个女人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这段谈话听进去。
之后无人再说起任何有关于怀孕的事情,我更没有作出苏御南之前逼我的道歉。
一顿饭在各怀鬼胎后结束。
我吃完饭便回了房,把门上了锁。
我的这间房虽然已经被改造成了婴儿房,但我的床还没有撤去,我扑倒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疲累无比。
看着这间被精心布置的婴儿床,我联想到邓晴那个流掉的孩子,其实我的心中并没有预想到的惊喜,反而只觉得她很可悲又可恨。
这间房的种种,想必她一定参与了布置,说不定她十分期待婴儿降生那天的到来。
就和最开始的我一样。
至少苏御南最开始逼我打胎时明确的表明了他的态度,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阴阴的暗算。
假设邓晴知道这事之后,她会是多么的绝望?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太多烦心事充斥于脑海间,完全挥之不去。
我想到这里时,我一跃而起,本想再出去找苏御南说点什么,但窗外的花园里在此时传来了一阵阵笑声。
我不自觉地迈步子走向窗台处,瞧见一楼的后花园处,棋牌桌上,邓父居然正跟苏御南下着棋……邓母和邓晴站在一边,满脸笑意的观看着。
仿佛方才饭桌伤的不愉快像是没发生过的。
我冷笑一声,攥紧了窗帘,猛的一拉,不愿再看到这一幕。
邓家得意不了多久了。
……
我和邓晴道歉的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生活似乎步入了正轨。
我被苏御南囚禁回了苏宅,但之后他并没有对我像以前那般动辄打骂,准确说他没什么时间管我,而是日日陪着邓晴。
邓晴自从失去孩子之后,整个人变得有些神经质,起初一两个星期还看不出,时间越久越明显,每天都要黏着苏御南,比她在医院时更甚。
一不如她意她便摔东西,脾气大得很,大叫,一改从前在家温柔贤惠的形象,甚至有仆人给她送的粥烫了一点,都被她直接砸了后,然后把仆人开除了。
苏御南为她请了私人医生,医生说这对于流产的母亲,这是正常现象,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丈夫的陪伴。
苏御南无法,只能把一些文件带回家,天天陪着她,有时甚至苏御南找我说上几句话,都被她直接拦截过去。
可是在如此的陪伴下,邓晴的非但没好转,还有变坏的趋势,每天锁着苏御南的时间越来越多,每日三餐都得由仆人送进门去,半步都不从门里踏出。
她除了苏御南和给她送餐的仆人,谁都不愿意见,基本苏御南一进邓晴的房门,他不会再出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两个月,天气都有些转秋了,邓晴却日复一日的脾气变差。
而邓氏在外也出大事了,邓父的公司‘皮包冒牌货’风波不知是不是有人有心挑事,这一时半会儿还过不去了,消费者闹得厉害,公司声誉一落千丈,说前有养生茶事件,后有冒牌货风波,邓氏是越来越不可信。
股民们纷纷抛售股票,公司许多股东把手中股票大多数都卖给了苏御南,苏御南在大幅度的注资进邓氏,手中邓氏的股份甚至超过了邓父。
邓父是气急,但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公司股份慢慢都到自己女婿身上。
而苏宅内也没安宁过。
有一天,邓晴在打碎三只碗,把仆人轰出房间时,恰巧苏御南还在公司,仆人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个年轻的仆人被她骂了后在门边哭哭啼啼,看上去很是可怜。
我在远处目睹这一切后,走进他,把手中的冰袋递给她,那仆人看了我一眼,说了句谢谢小姐,才接过,用冰袋敷住了脸。
我叹口气道:“好好敷一下,这么好看的脸,都肿了,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