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果然是故意而为之,为什么要冲着马有良?三江对马有良有着莫大的敌意,故意坑害他不成?三江来的时候,马有良才多大年纪?
秦海的手摸向背包,取出罗盘,迈过田梗朝那些坟头走去,地平,所有坟墓各自为政,墓碑各形各色都有,居然也是大小不一,这是完全混乱的群墓葬!
林中无杂草,边缘有烧野火的痕迹。
马有良带秦海来到他父母的坟前,只见两座小坟包孤零零地落在最边上,墓碑应是重新立过的,较新,比旁人的要高一些。
看到这两座坟后是一条通往庄嫁地的小路后,秦海眉头皱起:”这条路经常有人走?”
“农忙的时候,这条路上人来人往。”
秦海在墓群里直闻一圈,从墓碑上的铭文能大致看出不少内容,有马有良在边上解释,把各家各户的墓的位置都摸得清清楚楚,找得到主。
完事后,秦海在马有良耳边轻语了几句,马有良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当真?”
“马老哥若是办不到的话,我只能退还金叶子和璎珞,撂了担子滚回江去了。”秦海坚定地说道:”不瞒马老哥说,你们家是让人坑害了。”
马有良闻言后若有所思,便是一阵苦笑:“若说被人坑害的,不就是我么?”
说完这番话,马有良立马转身离开,目送车子离开,秦海又绕着整个群墓转了一圈,一颗心直往下沉,又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半小时后,几辆车陆续开过来,除去马有良的座驾外,还有几辆小货车,远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秦海难得如临大敌般,快速迈出林子,站在边上目迎来人。
马有良冲到前面,引着家族的人浩浩荡荡地杀过来,这一次来了二十余号人,其中绝大部分是刚才看热闹的人,马有慧也在其中,却不见马三叔的影子。
人群里看着年纪最大的两位,被马有良称为堂伯和堂叔,不是亲伯叔,但也是同脉的。
撇去马三叔,马有良的大伯和二伯、大婶娘和二婶娘都来了,那大伯六十多岁,脸上满是沟壑,说话的中气却十足:“是哪个说我们的祖坟风水有问题,有什么凭证?”
此人话语尖利,似是来找麻烦一般,秦海冷哼一声:“马家先亡灵在上,若无问题,先人必定庇护后人,但如今看来,亡灵不能安宁,后人难出人头地。”
“这几年逢考必落,做生意必损,甚至常受人欺侮,若说不受影响者,当是自已命格硬,诸如老马哥,还有……”秦海一扫众人的面相,锁定其中一人:“还有这位。”
“这两位是难得从逆境中爬起来之人,反而是得了吉运。”秦海一说的是马有良,二说的是那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审视过他的脸后说道:“中年得子,财运走高?”
那人正是马有良堂伯家的大儿子,那马家堂伯一听这话,便是笑着摇头:“小骗子,我和子只有两个女儿,哪来的儿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么年轻,我就知道不可靠。”
说完,这位马家堂伯就转身要走,没想到他那儿子反而脸色一红,拉住了父亲,在他爸耳边一番说话后,那位老人家骇然转头,像见鬼似地盯着秦海,又望着自家儿子:“真的?”
那老大哥红着脸点了点头,要说这事也是奇怪了,他媳妇四十好几的人了,突然怀上了第三胎,因为月份小,年纪又大,不好朝外张扬让人说笑话,一直瞒着。
除了他们夫妻俩,就没人知道这事,可这外乡来的小风水师父居然断言他要中年得子?!
要说是马有良透露出去的都不可能,他们是同族却不算真正的家人,到底隔了一层,马有良和自已的亲叔伯关系都不好,何况是与他们,他绝不可能知道这回事。
那二十多号人看马家堂伯的脸色大变,一细问之下晓得他家儿媳妇真怀了孕,就连这老公公都不知道,一个个闭上了嘴巴,跟见鬼似地盯着秦海。
秦海心下有数,他要是不故意亮一招出来,他们如何服他?此乃第一步。
“小伙子,你真是风水先生?”有个婶儿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你是咋瞧出来老大家要得儿子的,不是才刚怀上。”
“天机不可泄露,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现在的重点是咱们族里的祖坟风水都有问题。”另一个打断她的说话,心急如焚:“我家老三明年就高考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听了他方才说的逢考必落,心慌了。
“恕我直言,家族墓地风水择地,先要挑选周围开阔、环境清幽之地,这一条此地倒是满足的,本地本就属于平原,地势低且平整,没有妨碍。”
秦海看大家被他的话吸引,抓紧时间把人往树林子里引:“可惜的是墓地四周却是田地,田梗与田地本就有高有低,这就造成了凹凸不平的情况,山水地势不规整。”
“且到了农忙时节,田地需要引水灌溉,墓地四周多润泽,试想想,先人骸骨被浸泡在水池子里,大家作何感想?”秦海冷笑道:“阻先人安眠。”
“水汽、湿气太重此为其一,其二,坟墓四周都有田梗,尤其以这一处为甚。”秦海所指的正是马有良父母坟头边上的那条田梗,从其平整程度来看,走过的人最多。
“此地常有人路过,踩踏得多了已经如此平整,亡灵不宁,屈处卑下,子孙难出人头地,终生难有作为。”秦海说道:“除了大环境平整,此地处处是漏洞。”
“尤其是以这一下最差。”秦海看着脸色不好的马有良:“要是说来说去,只有一处最佳,但也称不上上乘。”
秦海反正不认识谁是谁,伸手一指,大家看清楚那最好的一处,脸色都有些变化,马有良顺着秦海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一处,是他亲二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