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一般占一块地方,把家族所有的坟陵都葬在一个地方,既然葬在一起,人数又多,怎么排位就是个大问题,要是排乱了,到了阴遭地府还能打起来,一般都会选择携子抱孙。
辈份最高的夫妻俩肯定是要葬在最上头的,占据主位,左右则要留给长子和次子夫妻,再往两边往下排,所谓左长右二,这样一来,就像带着自家的孩子,才能称为携子。
而孙子辈是要抱着的,那就按照大小排列,年龄大的在中间,然后依长幼往左右展开,这样一来,就叫抱孙。
这两者加起来,刚好是——携子抱孙。
除了这种排列方式外,还有一种格局称之为携子荫孙,和之前的左右排列不同,这个排列主要是上下排列,祖宗在上,后代在下,高位庇护低位。
还有一种人字形,形似金字塔,长辈在正中,再根据儿子的数量单双数来进行排队,左右却不再设坟,而是留着种树,子子孙孙按前后推,辈份低的在下一层。
不管是哪种方式,都有长辈与晚辈之分,也有兄长与弟妹之分,按照人伦规矩依次进行,长幼有序,工工整整。
可这家人倒好,所有祖坟全部在一条横向的水平线上,没有错落,祖宗不是祖宗,晚辈不是晚辈,还有脸在这里叫唤?
祖宗和晚辈的事都没有折腾清楚,他们还有理了,秦海骨子里看他们不起,眼神也变得凶悍,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更像是在训斥,把那两人气得不轻。
秦海一鼓作气地说完,又斜眼看着那个女人:“墓的排列不幸废了一个好地方不说,脐相不好还穿露脐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那女人一听就炸了,腥红的红唇都变形了,冲到秦海跟前张牙舞爪道:“老娘撕了你这张烂嘴,你敢骂我,让你走不出咱们村!”
“啧啧啧,”秦海面不改色,手持罗盘绕她走了一圈,笑着说道:“一般人只知道面相,但其实肚脐之脐相也有其玄妙,脐者,是筋脉会聚之地。”
一群人听得云里雾里,秦海嘴角一挑,点着那女人的肚子说道:”这位大姐知不知道,肚要想长得好,必须又深又阔,深的才有福气,阔的有智慧。“
“你看看你……”秦海说到这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女人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肚脐,身边的男人提醒道:“别被他牵着鼻子走,你傻不傻。”
可惜来不及了,那女人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肚脐既不深,又不阔,形状也不够圆,还是个歪的,当下眼色就变了,完全是反着长的!
秦海哈哈一笑,手里的罗盘还没有放回去,就直接拿着罗盘说道:”这位大姐是天生反骨吧,就爱反着来,这看看,浅,窄,歪,低,都占齐了!反正人该有的你都没有。“
噗嗤,他一说完,罗大有和裴晓婉爆笑起来!
那女人都气炸了,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扑过来,啪,就听到这声响,秦海缓缓回头,双眼亮直,好长的腿啊!
裴晓婉一记回旋踢,女人手里的石头嗖地飞出去,她收了腿,表情冰冷,那女人楞了楞,拍着腿嚎啕大哭,说裴晓婉仗势欺人,又说他们不会放过裴家之类的。
“尽管放马过来,我们的律师团队等着,不和你们打官司打到天荒地老,我裴晓婉跟你姓,咱们走着瞧。”
裴晓婉不屑地看着女人的肚脐,嘴角轻轻一挑:“刚才讲那么多,我就记住一条——肚脐眼长得邪而歪,心也邪,配你。”
说完这番话,她转身就走,那女人气得嘴都摇了,秦海歪着脑壳说道:“可惜,白瞎了。”
罗大有早就不耐烦了,冷哼道:“少他妈废话,干正事要紧。”
那两男一女没占到便宜,女的还被人吐槽一通,气都没地方撒,一转身把地上的石头踢得到处都是,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娘的,要不找几个人过来把事情闹大了?”
“呸,他们家死了人,要办丧事,你找人去闹?不怕大家伙指着咱们的鼻子骂?”另一个男人虽然不平,咬咬牙说道:“裴家有钱,真找律师咬上咱们,就完犊子了。”
那女人是一点都不愿意这样拉倒,她眼睛一瞪,把衣服往下扯着盖住肚脐眼,脸色难看到极点:“不动那小丫头?可以,那个毛头小子把我说成那样,你们俩也不管?”
这女人拍着腿又嚎哭起来,嚷着两个男人没用,看自家妹妹受欺负的话,又裴晓婉现在都没人靠了,还怕个球。
呸!其中一个男人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咬着牙道:“他们在村里办丧事,这几天都走不了,好戏在后头,我们走!”
这时候,秦海他们已经走出去老远。
罗大有不耐烦地说道:“刚才那地方你说是好地方,可惜被人占了,还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吗?尽早入土为安最好。”
“可惜了卧龙穴,现在只能再找。”秦海自信满满地往前迈开,走出几里外后突然停下,罗盘上现出投针,投针现,有阴宅。
他往左右看看,就从背包里取出一把铲子,往下深埋后取了点土,一闻:“草木灰。”
“你是狗鼻子,这都能闻出来?”罗大有咬咬牙,不敢相信。
“这土有不同的花色,又叫花土,底下埋过人,土被翻过,又下了草木灰。”秦海站起来拍拍手:“草木灰是用来防湿气的,这地方可惜了,又被占了。”
又废一个?罗大有和裴晓婉面面相觑!
秦海双指掐起,默默地看向东北方向:“就要有了。”
“小子,你别找不到好地方,随便找一个糊弄我们。”罗大有板着脸说道。
“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还有软肋握在你的手里,”他嘿嘿一笑,收起罗盘,哼着小曲儿在前面带路,看上去胜券在握。
“罗老板,这家伙真的可靠吗?”裴晓婉握紧了拳头:“爷爷临终前说交给他,怎么就这么放心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