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以前在邺城有很多朋友,但将军和我说过,那些人都不是真正地朋友,只有谢公子才是。”
“将军真的很喜欢”齐奇总觉得很别扭,改口道,“很开心与谢公子做朋友”
谢资安默默闭上了眼。
再往后,他不敢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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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郁,谢资安叫人摆了一桌好菜,邀李寒池前来。
“姜汁鱼片、忘忧鸡、凤尾鱼翅、鸡丝银耳、糖醋荷藕”
李寒池念了一半,停了下来,倏忽抬起头,定定地望向坐在他对面的谢资安,苦笑道:“这么丰盛的晚宴我如何配?”
谢资安为他盛了一碗银耳汤,递给他。
李寒池没接,只是望着谢资安。
谢资安把盛得那碗放在自己的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口:“味道还行。”
说着又夹了一片鱼肉,缓慢地咀嚼了起来。
酒壶、酒杯都放在谢资安的手旁,李寒池站起来伸手想够酒壶,谢资安却按住了酒壶,说道:“吃点菜吧,空腹喝酒伤身。”
李寒池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酒壶,说道:“听你的,吃菜。”
谢资安这才松开手。
气氛静得有些可怕,整个桌面只有谢资安一人触碰碗筷的声响。
半响,李寒池缓缓拿起筷子,许是筷子过于光滑,他拿了两次才拿起来。
拿起后,目光略带迟缓地扫向桌面,最终落在了一盘没剥皮的花生米上。
木质的雕花筷子微微颤抖,怎么夹也夹不起一粒花生米,好不容易夹了起来,那花生米忽地掉了下去,滚到谢资安的碟碗前。
谢资安瞥向花生米。
刚想要用勺子替李寒池舀一勺花生hela米,对方却开口道:“为我盛一碗银耳汤吧。”
他的尾音同那筷子般,控制不住得颤。
谢资安照做。
银耳汤丝丝的甜腻抵不过李寒池口中的苦味。
他食之无味,却又舍不得弃之。
毕竟那可是他的扶青亲手为他盛得。
满桌佳肴,李寒池独独喝了那一碗银耳汤。
“怎么不吃了?是不合胃口吗?”
谢资安见李寒池停下筷子,他也停了下来。
一桌子菜,根本没动几口。
外面的风大,吹得呼呼作响。
烛光左右摇曳,将二人的影子铺向冰冷的地面。
“很合。”李寒池道。
谢资安拿起酒壶,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说道:“那便好。”
李寒池近些日子消瘦了许多,虽不到形销骨立的地步,但也是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