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屠城的?!”
李寒池一脚踹在于观的身上,用力之狠,远胜于于观先前踹他的那脚。
“我把指挥权交给你,何时让你屠城?!”李寒池怒道。
他清白的眼仁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
于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跪在地上,苦笑道:“木已成舟,你我皆是千古罪人,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老子问你,你他娘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李寒池揪住于观的衣领,恶声道。
事已至此,于观想起老师临终前与他说得那句话。
“于观啊,你怎么就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当时十分恼怒,老师是圣人,一心为国,担下所有骂名,只想让晋北五城的百姓过得好些。可他不是,他不想永远跟在老师的后面,更不想一辈子看着师兄们的后背。
现在他终于能得到曾经可望不可及的一切,可这一切却是建立在无数普通百姓的血肉之上。
于观内心五味杂陈。
这般的功名利禄还是他最初想要的吗?
“你说不说?!”李寒池一拳打在了于观的颧骨之上,于观的脸瞬间青紫了。
于观失魂落魄道:“二王子。”
李寒池松开了于观,转身就要去寻扎那的弟弟诺恩吉雅要个说法,但走了两步他又止在了原地。
于观望其项背,嘲道:“我说了,你又不敢找。”
“你早该料到这个结局的,鸿台吉一死,势必是二王子接手,二王子以前便常常领着胡人骚扰大晋的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你以为他会怎样善待大晋的百姓?”
李寒池指骨捏得吱吱作响。
他与扎那曾做过协定,胡人出兵不得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
扎那死了,计划却在进行中。
一向尊崇扎那的诺恩吉雅,虽爱好屠杀,但极其尊重爱戴扎那。
那诺恩吉雅为何不秉承扎那的计划进行?
李寒池瞬间冷静了下来。
“咚咚咚!”
于观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袍,道:“进来。”
李寒池打南疆带回来了一千人,分为五路,与他潜入邺城和胡人里应外合。
这个推门进来的小兵正是李寒池从南疆带回来的亲兵。
亲兵毕恭毕敬得朝着两人作揖,完毕后,他对李寒池说道:“将军,门口有人找您。”
多余的话亲兵一句未说。
李寒池心领神会,他踱步出去,亲兵跟了上来,压低声响道:“启禀将军,是个叫齐奇的少年,领着个小姑娘找您。”
李寒池微怔:“什么样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