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一匹独狼,而他们是配合默契的鬣狗。
易子期这一下刚占上风,后背就又被猛来了一下,被压到极限的腿窝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倒地。
牙齿磕破了嘴角,流出了血。
而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也就刚过一分钟左右,程念归还没从他日思夜想的怀抱中回过神,就被阿渡掐着腋下,像是举着个人偶娃娃放到了安全的地方。
等他再回头,易子期已经被他的四个保镖放倒,压在身下控制住了。
抬起的头上,下巴处流着血。
他心顿时一揪,上前一步后又强忍着停下,他不能心软,更不能被他察觉到自己会对他心软。
易子期看到程念归后松了口气,之后才看到他身侧的阿渡,眼珠向下一转,和按着他手臂的人穿着同样的衣服。
他之前眼里只有程念归,根本没瞧见这些人,现在明白了,停下了挣动,盯着止步不前的,愈加陌生的人。
“什么意思?”
一说话牵动着嘴角的伤口,丝丝缕缕的疼就传递给了他的大脑,让他恼火。
程念归深吸口气,上前一步,高高在上的垂眸看着他,卷长睫毛的阴影挡住了他眸子里的水色。
紧握的拳在撑着他的精气神,一字一顿:“易子期,这是你欠我的。”
易子期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自己欠他什么?
六个保镖完全控制住了场面,吓到的人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就是还想看热闹的。
阿豹他们几个也被拦住,不过是被酒吧的安保人员拦住的,他们可不想这里发生什么斗殴事件。
所以程念归的这句话,无比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一时间就听叽叽喳喳,各种小声嘀咕。
小爽目光复杂的在他俩身上游走了一圈,最后带着敌意的停在程念归脸上。
易子期想象过很多次他和小屁孩重逢的场面,他们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没想到啊没想到,会是这一句……
他忽然笑了,笑的挺叫人心酸的,但又很快收了笑声,耸动了两下肩膀。
保镖们在程念归的示意下松开了他。
易子期爬了起来,偏头啐出一口血水,经过一场打斗后他身上那份野性,在沾了血之后几乎化为实质。
身上的工字背心往一起皱巴了些,露出窄窄的一条腰,隐约可以看到一条极长的伤疤。
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睇着程念归,对方也不闪躲,怨念清晰的传达给了他。
易子期用舌头顶了顶裂了的嘴角,算是看懂了,利索的转过身。
程念归那眼中的怨念就化作了追随,他就什么都不对自己说吗?
“大家不好意思啊,因为私人的事情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应该没有人员受伤吧,大家就当免费看了个热闹,多好,既欣赏了歌曲还看到了一场打斗,哈哈。”
易子期干笑两声:“我这大家也看到了,不幸受伤,我就先撤了,希望有机会可以再给大家演出。”
他一扬手,小爽就要跑过去,可他叫的是阿豹:“队长,帮我收下东西,我先走了。”
易子期再次转过身,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生硬,向酒吧门口走去。
程念归心神都紧绷成一根弦,等待着易子期对自己的回答,可易子期就那样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那根弦忽然变得很多余。
就像他来的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