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一眼望去田里有不少人。
不远处有个桶,没有分类,里面胡乱地塞着不少垃圾。
很多时候,想开或是想不开似乎只是一瞬的恍惚。
一晃七八年的光阴,她其实早就应该释然的。
程逐在前站定,一丝犹豫也没有,手一扬,东西便飞了进去。
苍蝇散开又聚拢,那个破旧的本子与下面的旧纸巾烂菜叶待在一起,又在片刻后被一旁倾斜倒出的饮料打湿晕染,彻底失去原样,一点也不突兀,似乎它合该躺在里面。
程逐冷眼旁观,就这样吧。
回到家中。
程爷爷忧心忡忡:小逐,你没事吧?
没事。
见她这样,程爷爷却更心惊胆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说:小逐,你要生气就朝爷爷骂吧,别压抑自己。
我真没生气。程逐哭笑不得,干脆岔开话题道,奶奶的腿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好。程爷爷讷讷道,一定要去北京看吗?
程逐拿出手机看到孙鸣池的回复:慢慢理,理不完就别走了。
她忍俊不禁,收起手机,看着满屋的狼藉,若有所思道:其实也不用去北京这么远。
*
天沉下来,星罗棋布。
孙鸣池接了一个电话,是他大学同学,也是他前同事,如今对方已经是高管,年收入百万,而他却是个搬运工,拿着不稳定的工资,晒着荡漾的日光。
悠闲,自在。
对方说:鸣池,公司去年那个中标的项目开始投入生产了,你有没有空来一趟。
我去做什么?他满不在乎道。
就来看看啊。对方笑起来,暗戳戳地试探道,你的工位老大一直给你留着呢,还有Charles,你给他支了这么多招,他可想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孙鸣池笑笑:过段时间再看吧,最近不行。
还在照顾阿姨?
差不多。
嗯?
陪老婆。
什么?!对方尖叫,这哪里是差不多!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孙鸣池含糊地说没结婚,算半个老婆。
老婆还有半个的?!
对面还要再问,孙鸣池懒得废话,说还有事,直接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