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仇不答反问:“我想回去了,你走么?”
许是因为喝了酒,习忧的反应比平时慢上一拍,他眉梢轻挑,盯着顾仇,似乎在困惑顾仇想走和他要不要回去有什么关系。
顾仇看出他的困惑:“你喝了酒,我送你。”
困惑得解,习忧眉梢的弧度降了下来,他说:“哦,走。”
在座的都懂成人之美这个道理,两人说要提前离场,大伙儿自然没有拦的,都一副心感甚慰的模样。
尤其是李培,对着顾仇眨了好几下眼,那眼神颇有一番“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的意思。
习忧对今晚的李培倍感不爽,酒精作祟的缘故,有些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问顾仇:“他为什么冲你眨眼?”
“……”
顾仇动了动嘴,扯了句:“他眼抽筋。”
“……”
回去路上和来时一样,顾仇开车,习忧坐在副驾驶。
习忧大概是有点微醺,上车后后脑勺往座椅上一抵,便阖了眼。
那双漆沉的眸子藏去了眼皮之下,顾仇终于敢直视了,他看着习忧线条料峭的俊冷侧脸,问:“头晕?”
“有点。”习忧抬手,手背搭在了眼皮上,“平时喝得少。”
顾仇帮他把副驾驶的靠背调得倒下去:“那你眯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
顾仇又问:“回学校还是哪?”
“学校吧。”
车子上路,往习忧学校驶去。
车内没开音乐,两人也一路无话,空间内安静得只有习忧轻而缓的呼吸声。
遇到红灯,顾仇便会转过脸,仗着副驾驶上的人阖了眼皮,目光无所顾忌地、放肆地在习忧脸上着陆。
这会儿比较晚,路上车不多,顾仇只用了来时不到二分之一的时间,就把车停在了习忧学校外。
车开不进校园,没法把人送到宿舍楼下。
顾仇熄了火,想着让习忧多睡会儿也挺好,酒劲儿能下去一些。结果这想法才刚产生,习忧就睁开了眼:“到了。”
是个陈述句。
可见他其实并没睡过去,至多就是阖眼轻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