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衣领,裹着实弥宽大的羽织,哭劲儿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只好用羽织的袖子捂住脸,瓮声瓮气道:“我没事……抱歉,刚刚吓到你了吗?”
“好像是血鬼术发作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血鬼术……哦!对啊,新酒小姐之前是中了血鬼术来着!
实弥恍然大悟,正要说点什么——他一垂眸就看见对方汗湿潮红的脸,埋在自己宽大的羽织里。
少女骨架小,整个人都被他的羽织裹进去,像极了某种刚从水里打捞起来的,可怜又无辜的动物幼崽。
他刚刚想要说的话,瞬间消失,被遗忘在脑海深处。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实弥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自在了——新酒靠在他膝盖上,隔着几层布料,仍然能感受到另外一具身体的柔软与温热。
实弥慌乱的移开视线,去看檐廊处落进来的阳光,它们透过木架结构,落下不规则的明暗光影,在实弥的眼瞳里轮转,折射出浅色的光泽。
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很急:“我去找藤之家的人过来帮忙!”
背后靠着的‘人肉靠枕’突然消失,新酒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哐当一声栽倒下去;后脑勺砸到地板上,痛得她刚刚收住的眼泪,瞬间又决堤了。
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过头,新酒半边脸贴在冰凉凉的地板上,疑惑的看着实弥光速逃离现场的背影。她疑惑的自言自语:“不死川先生跑得好像落荒而逃啊。”
系统幽幽的从数据流里爬出来:【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新酒愣了三秒。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联想:【不会是这个药给我长过头了,十八变八十吧?!】
系统:【……当然没有。】
一人一系统对视良久,系统终于憋不住了:【不是——宝贝儿,你觉得你,长得好看吗?】
新酒秒答:【普普通通吧。】
系统被梗住了。
它欲言又止,最后换了个问题:【小酒,就是,那个,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可爱?】
【有啊,】新酒一边解腰带一边随意的点了点头:【每次我和多罗罗商业互吹的时候,多罗罗都会夸我可爱的。】
过小的衣服被解开腰带之后,胸口那一块也宽松下来,新酒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正常呼吸了。她揉着自己被撞痛的后脑勺,懒懒的趴在太阳光里,等着最后一点痛觉退散。
系统还蹲在角落里怀疑人生——看不下去它一直这样自闭,新酒忍不住宽慰它道:“反正你们硅基生命的审美观是看代码漂不漂亮,人类的审美观你们又不适用,我好不好看可不可爱都不妨碍我们是好同事嘛!”
“难道和我做搭档你不快乐吗?”
面对那双深棕色的温柔杏眼,带着笑意微微弯起,湿润的眸子里倒映出细碎的光,就好像神明把星河裁进了她的眼睛里。
系统瞬间弯起说不出‘我不快乐’这句话了。
但它一开始想说的就不是这个好吗?!
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跨越性别物种的可爱之处完全一无所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