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项目是从233米的地方往下跳,江欲已经帮她预定好。她让江欲在底下等,自己去61楼登记,填责任书,称体重,穿背带……
虽然觉得有意思,但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
最后,她站在那延伸出去的半台上,从二百多米的高度向下望,看着有些灰蒙的城市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身边的工作人员倒数:“5、4、3、2、1……”
她才开始酝酿,就被推下去。
那瞬间来不及想什么,是脑袋空白,是一脚踏空,是彻彻底底的失重,非常爽。
但没多久就达到极限,她拉绳子,这样才能使整个人正立过来,就像刚死过一回,明明什么都没有想,又好像所有事都已经在脑中过一遍。她依旧不敢使劲地喘气,只是望着远处的一片苍茫发呆。
忽然想起,右手还一直戴着在录像的gopro,觉得自己的下落过程肯定丑爆了。
回弹之后还有段时间,她之前一直沉默,连叫声都没有,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就这样结束未免太无聊。
想到江欲还在塔底下等她,希望他看不清自己下落时头发被风给尽数掀起的秃样,她才眯着眼,偏了偏头,对着右手说了几句:“我觉得江欲好像个傻子,和他一起出来玩非常非常无聊,特别的没意思。”
最后被放到软垫上,装备都解开,她骂江欲也骂够了,再到他面前时已然笑脸明媚。
江欲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她干的“好事”,问她:“挺爽吧?”
姜荣蕊翻了个白眼,说:“怎么问得像刚完事一样。”
之后她领到笨猪跳证书,还有视频,又在塔上逛了逛。
在这澳门之旅的尾声,她才开始觉得有些不舍。
她也始终没把这件事告诉周照宜。
澳门和港城多近啊。如果告诉周照宜,让她知道自己在澳门,周照宜一定会大大咧咧地说:来港城见见妈妈吧。
但姜荣蕊不想。
或者说,近乡情怯。
这18年来,她都没有和周照宜见过面。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刚有一部手机,战战兢兢,从姜腾助理那儿打探到周照宜电话号码,觉得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