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迎上来的贼匪像是寻死般,只留下几声惨叫,然后连尘埃都不剩下,被烧得精光。
人烧光了,人头杖的老翁面合口垂下头,地上一块巨大的黑色痕迹。
那是火烧灼烧后的印记。
“烧得一干二净了,真是些愚蠢的家伙,要是你们不抵抗的话至少不会丢了性命,杀生丸少爷的所到之处,这帮武将的势力范围都会天翻地覆……”
不远处靠着土堆的纱月又惊又怕,手上一个不小心,又是一道不浅的伤口。
好可怕,是妖……妖怪啊!!!!
这个认知比之前杀人那幕更让她害怕。
尖叫声被扼在了喉咙口,纱月眼睛都不会动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握着诡异木头的大眼小妖怪看见了自己。
要完……
可邪见只是停顿了三秒,一秒是确定了她是人类,另停顿的两秒是因为她的美貌。
最后还是轻蔑地移开了视线,“人类女人……哼,这边已经收拾干净了,杀生丸少爷……”
它转过身,身后早就没了杀生丸的身影,“欸?杀生丸少爷,请等等小的!”
邪见小跑了几步后,人头杖突然定住,老翁空洞洞的眼眶里冒出红光,直直地向着一方飞去。
纱月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还是漆黑的夜。
浓雾笼罩住了山林,偶尔传来几声嘶哑的鸟鸣,巨大树影像是张牙舞爪的妖鬼,处处都透露着危险。
活下来了……纱月想,那个妖怪竟然没有杀了她。
周围没有任何活物,空气里也似乎还残余着火焰炙热的温度与烧焦的味道。
太可怕了,比院的院长还要可怕一千万倍,纱月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至手都是冰凉的,眼里滚出热泪。
虽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害怕,这个时期不会是战国吧,那她岂不是秒秒钟就能挂掉?
纱月一边哭一边顽强且艰难地割着草绳。
不知道过了多久,草绳终于被割断了两根,纱月脸上的泪早就干透了,她将草绳抖落,扶着土堆慢慢站起来。
树林她是不会去的,她换了个方向,沿着路,心七上八跳地慢慢走着。
一路上她都不敢放松,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吓得不轻,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终于走到了一个类似于村落的地方。
穿着灰色布衣的男人在水田里插秧,岸上有女人跪在地上摆放着瓦罐。
有救了……
但纱月是个社恐……
早在纱月出现在路上时就有人注意到她了,身上的和服重重叠叠,颜色艳丽,织料像是真丝那一类,上面还绣了粉色的樱花。
裙裾下有些凌乱甚至沾有血迹,但仍然能看出有金色莹莹亮着,那是金线。
是个落魄的贵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