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孟辰安浑身的血液都在谢冲书的言语攻势下冻成了冰碴,他攥紧了湿透的衣服,脸上苍白得可怕,像朵即将枯萎的花。
谢冲书撑起胳膊,不依不饶地补刀,&ldo;怎么不反驳我?是不是无话可说了?&rdo;
眼前的人格外陌生,给孟辰安一种他不曾真正了解过对方的错觉。
孟辰安后退了两步,在对方含讽带刺的笑声中愤恨地转身跑入了大楼。
等人消失在视野中,谢冲书被一下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仰倒在雨里。
雨仍在坚持不懈地下着,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哀悼,谢冲书脸疼、腿疼、浑身都疼,可是心底却有一把不甘的烈焰越窜越高,几乎要将头顶黑蒙蒙的天穹烧出一个窟窿来。
他想死在这场雨里。
明天就是婚礼,谢承洲傍晚亲自去了一趟酒店查看现场布置。
婚庆公司的人过去什么样吹毛求疵的客户没见过,但能在前一天晚上挑出这么多毛病的真的不多见。
可谁让对方是他们小公司得罪不起的,给的报酬又丰厚,无奈之下,整个团队都跟着加了个晚班,将谢承洲指出来的细节一一调整。
弄完这些回到香鸢山,已经很晚了。
车子还在盘山公路上,谢承洲就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ldo;冲书少爷回来了。&rdo;
谢承洲愣了一下,前方拐弯处突然出现一道刺目的灯光,一辆私家车开着大灯张扬地迎面驶来。
他被刺得几乎看不清路况,只能微眯了眼来回切换大灯警示对方。
等那辆车顺利驶过,电话那端的管家久等不到他回应,略微焦急地喊了他几声,谢承洲才道:&ldo;没事,我知道了。&rdo;
他加快了车速,不到一刻钟就驶进了庄园。
雨已经停歇住,到处都湿漉漉的,花园的篱笆围栏上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珠。
谢承洲张望了一番,发现那些娇贵的花上已经事先搭了遮挡的物什,他掀开一角来看,下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伤到枝叶花苞,才彻底放了心。
管家老远就看到了他,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忧心忡忡。
谢承洲瞟了一眼里面,&ldo;人还在?&rdo;
管家担忧地说:&ldo;来了一阵了,淋了雨,都湿透了。我让他先去洗澡换衣服,他不肯,说要等您,怎么劝都不听,哎……&rdo;说着他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拿谢冲书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