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帛布就是宋淏给这些读书人出的试题。
宋淏本人就在二楼,谁要是能答上来,谁就能上二楼亲自拜见这位c儒。
能与当今的儒学宗师宋淏,把酒言欢,共赏洞庭湖光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然而自从书童把这面帛布挂出来到现在已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楼梯口前还是拥挤着这么多人,竟然无一人回答出的。
桃桃刚看到那帛布的第一眼,就被震住了,呆了半秒。
“怎么?”谢溅雪好奇地侧目问,“桃子你有思路?”
桃桃支支吾吾地涨红了脸,不好说会,也不好说不会。
她没想到的是,这面帛布上挂着的竟然是道几何题!!
说是几何题倒也不准确,准确地说是有两道题。
一道属文,一道属数。
属文的那道,宁桃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她语文其实学得不错,但论古文释义远远不如这些儒修,她甚至都没看懂这道文题是什么意思。
而这道几何题她却看懂了。
这道题其实就是高中数学的水准,并不算难,但对于这些儒修来说的确有些不大友好了。
谢溅雪倒是很好奇,这个问题要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桃桃招招手,问过路的跑堂要了一副纸笔,正冥思苦想着要怎么讲解的比较通俗易懂的时候——
身后突然响起了个熟悉的,有些清糯的嗓音。
“溅雪?”
这道嗓音又轻又软,像是被春风托着,轻轻吹落。
倏忽间,桃桃顿住了,浑身上下不由一个哆嗦。
这道声音她简直太熟悉不过了,简直做梦也不会忘记,在她认识的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是这样的,也只有一个人会这么称呼谢溅雪,这道声音是苏甜甜。
由于宁桃是背对着她的,苏甜甜只能看到谢溅雪的正脸。
少女面色苍白,杏子样的大眼痴痴地盯紧了面前的青年,眼里好像有泪水涌了出来:“溅雪,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宁桃攥紧了手里的毛笔,虽然僵硬,可是到底没有失去震惊到失神。
其实,她早就料到了。
这个时候桃桃不由轻轻松了口气,无比庆幸自己为了躲常清静,整天戴着帷帽了。
故作镇定地扭过半个身子,桃桃忍不住抬起眼看了一眼这暌违已久的故人。
目光相撞的刹那间,宁桃不由得又是一愣。
苏甜甜变了。
不过短短数日未见,苏甜甜她好像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穿着件淡紫色的襦裙,左手的袖管看上去有些空空荡荡的,整个人好像不胜风力,要在下一秒就能被这春风吹倒。
她,憔悴了很多,少了之前的活泼与甜蜜,反而多了点儿哀怨。
谢溅雪好像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苏甜甜,微睁大了眼,惊讶地问:“甜甜,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谢溅雪的那一刹那,想到不知所踪的常清静,苏甜甜委屈得差点儿哭了出来:“溅雪,我好想你。”
这么多天,她一直没睡好,总会梦到常清静。梦到全是血,到处是血,眼前漫开一阵血红,当初那个少年,站在尸山血海中,提着剑冷冷地看着她。
她不知道多少次从梦里哭着喊着醒来。
小牛鼻子,敛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