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真多。
最后少年深吸口气,转身回到隔壁房间,关门声都比平常急躁响亮了几分。
无言以对,正尴尬笑着的若梨听到这阵响动,原本就已潮红的脸更热了几分,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声“登徒子”。
沐浴而已,她如今又不可能跑,有什么好听的。
“刚刚那位公子可是姑娘的相公?”
福婶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她仔细为若梨擦拭着背脊,心思却很是活络。
他们二人多半是刚成亲,家境殷实,平日里仆从成群的小夫妻。
毕竟她活了这大半辈子,可真没见过像他们这般登对,又绝顶好看的人。
听到这话,若梨想也不想就摇头。
“他是我哥哥……”
垂下眼帘,少女细声喃喃着,娇怯的模样格外招人心疼。
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的福婶自觉了然,嘴上却忍不住打趣:“我瞧着那公子看你的眼神可不寻常。”
登徒子的眼神当然不寻常了。
心里犯嘀咕,若梨面上却仍是一片柔软之色,她没有回答,只掬起捧水洒在雪白细腻的胳膊上,细细摩挲着。
洗了半个多时辰,若梨方才依依不舍地出来更衣,擦拭发丝。
福婶走后,她躺在床上,眼帘半垂,眸中难掩倦怠之色,唇角的笑意却很美很甜。
热水澡实在是舒服,整个人也轻松不少。
片刻之间,若梨耷拉着的眼帘便缓缓合起来。
这一觉直睡到日落黄昏,裴屿舟敲门时,她刚爬起来,正迷迷糊糊地坐在床畔,眼帘时开时合的,倦意依旧。
她已有好些时日没睡得这般舒服自在了。
套上鞋袜,若梨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摸索着往门口去,将门闩移开后,她拉开门。
正要侧身给他让路,她又猛地想到什么,赶忙将身子转回去,顺便用双手撑着门框,摆出不让进的样子。
“我自己拿进去就行。”
伸出手,若梨暗示裴屿舟将食盒给她,可半晌也没等到。
视线淡淡地落在她慌乱的小脸上,少年不紧不慢地道:“这还有我的饭。”
“那你先拿回去吃,我一会儿就过来。”
双手放下后便背在了身后,指尖不停搅着,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焦躁,若梨的面颊隐隐泛起红晕。
沐浴过后,福婶又帮她将肚兜和亵裤都洗了,晾在窗户附近穿起的绳上,约莫要等到明日才能干透。
他们一进去就全看到了。
眯了眯眼,裴屿舟看她这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神色有几分若有所思,不过他也没再为难若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