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空有这一身术法,自以为能看破天机,不曾想害了那个少年,也害了我的师弟啊”贺执泪流满面,痛苦地说道,“是我害了我的师弟啊!”
“这段孽缘,因我贺执而起,如今,便用我的身陨,换它结束罢!”
痛苦悔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主殿,我等皆沉默地垂下头,复杂的情绪翻山倒海,难以平复。
三日后,我如期抵达江南楚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阿疏的家,虽然冷清,但殷实的家底还在,依稀可见楚家当年的富足。
我到时院落里一片沉静,只能听见小厮哭喊着唤郎中的声音,我心下疑惑,隐匿身形靠近时,发现楚父楚母皆昏倒在地,人事不省。
很显然,少年没多久前来过。
我只匆匆确认两人并无大碍,便急忙赶去追阿疏——他要走了。
我以为自己追到就能留下他,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而已,如果自己告诉阿疏结局,他定不会跟那个人走。
事实证明,我错了。
当我看向少年冰冷的眼神时,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和疏离感依旧令我喘不过气。
我真的不懂他。
不懂他的决然,不懂他的义无反顾,亦不懂男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唯一意识到的是,我留不住他。
那个男人也是。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我很清楚从今往后,阿疏与灵剑宗的故事,也到此为止了。
如贺执所说的那样,云疏与灵剑宗的缘分,因他从江南起,如今也随着他的身陨,于江南终。
我痛苦地弯下腰,趁着无人,放肆地痛哭流泪,深深的无力感几乎快要把我淹没。
我根本不知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空荡的清云峰主殿,和那个曾经充满了欢笑嬉闹声的偏殿。
偌大的庭院,如今只剩我一人。
但总要适应的不是吗?我直起身擦干眼泪,仰头望着茫茫天际,心想,时间会治愈一切吗?
我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我身上有不得不肩负的责任,灵剑宗还有那么多弟子在等着我。
我没有软弱和任性的权利,从今往后,亦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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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的仙岛迎来了一位新主人。
花树精灵们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辰阳仙君来仙岛的频率更高了,天君大人也整日带着温柔的笑,自然万物对自然神的情绪变动都极其敏感,小天君一笑,仙岛的生灵皆如沐春风,心情也无比愉悦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