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看见她单薄手心里躺着的几个铜板,似乎觉得有趣,挑了挑眉毛,什么也没说,替她拉上了车门。
闻溪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隔着门板说:“谢谢大叔。”
马车缓缓地行驶起来,闻溪继续趴回窗边,看着越来越远的方复的身影咯咯笑着,直到再也看不见。
房屋渐渐稀疏,等到连人烟也变少的时候,就算出了城镇。
闻溪再次拉开车门,对着驾车的人道:“大叔,您就将我放在这儿就好了。”
前面的人却没应,仍旧自顾驱着马。
“大叔?”闻溪又叫了声,仍是没反应,忍不住抬手去拍了拍他,“大叔,停一下,我要下车,喂!我要下车!”
似乎有些不对劲,任凭她怎么呼吸拍打,那驾车的大叔都不为所动,只目光盯着前方,偶尔拿起酒囊喝一口酒。
闻溪取出一个装香粉的小瓶子,敲破后取出一块较大的碎片,握在手种抵在他脖颈间,冷冷道:“停车,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驾车的大叔塞上酒囊的盖子,轻轻挂在腰间,随后反手一拉,再一拧,抵在脖间的碎片便应声而落。
深邃的双眼淡淡瞥了眼手中纤细的手腕,再往后轻轻用力,身后的女子便摔回了马车里。
这一切,都是他仅用一只手完成的。
闻溪爬坐起来,看着他另一只手中悠闲挥着的马鞭,心中暗道不妙,语气客气了几分,好声道:“大侠,小女子刚刚情急坐了您的马车,给您赔个不是,您能不能好心将我——”
话说到一半,马车突然加速,她整个人向后再次摔了回去,驭马的人顺便给她关上了车门。
?
瓦塔镇外的平原上,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疾驰着,穿过苍茫的草原后,速度才渐渐慢下来。
车窗推开一扇窗,闻溪探出半张脸往外瞧了瞧,这处她来过,再往前就要出大周边境了,已经能远远看见天际线下方的柢山。
合上窗户,闻溪抬手用力砸着车门,大喊:“我要下车!”
门板快被敲破,她掌心砸得一片通红,怒目瞪着前面默不作声的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
他坐在门口处,一条腿曲着,另一条随意地搭在一边,轻轻抽着马鞭。对身后的喝声置若罔闻,只取出酒囊喝了一口酒。
浓烈的酒味被风吹到鼻间,闻溪皱着鼻子,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马鞭。她中途又尝试了几次用强,都没能跨出车门。车窗又太小,根本跳不出去。
“我要下车!”她急得又用力砸了下门,“你究竟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喂!你这个王八蛋!”
“吁——”
一声低沉的短吟,马车倏地停了下来。
闻溪忙不跌抓住门框勉强稳住身形,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身边找了一遍也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若是这人要对她怎么样,她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