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席勤总归是有些高兴的,虽然儿子席瑜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从他的动作来看他是有些想法的,那孩子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就表现得与以往完全不同,作为父亲他自然知道儿子的想法。kunnoils
彦卿和阿瑜自小一起长大,又同在一个师门十年如一日的同进同出,感情自然深厚,少年养成的感情会影响一个人的一辈子,如果阿瑜最后真的走上了那一步,身边能有一个帮助的人也很好。
“坐吧,”席勤招呼沐彦卿,接着又招呼了身后的侍卫,拿着一个礼盒递给沐彦卿,“最近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回到京城之中也没有歇下,彦卿在秋闱之中取得了好名次,伯父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正好我之前心得了潮汕的笔,拿去用吧。”
沐彦卿没有推辞,“谢过伯父,那彦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一阵寒暄之后才进入了正题。
“归零山魏家兄妹几个已经看清了形势,他们的罪行按法能发配边疆,现在让他们去西蒙边防是让他们戴罪立功,但凡是中间他们在作用就是朝廷通缉的罪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这些人也都已经厌烦了被人掌控,现在也算是解放了天性,能自由自在的存活于世,谁希望整日活在刀口上?等陈家长子回了京城这件事情就是完全解决了,这事情你就听听不要参与,全权由我负责。”席勤告诫沐彦卿。
沐彦卿点了点头,“伯父说的我都清楚,您已经出手自然没有我出手的余地。”
在归零山一事中,他出的风头已经够广了,可以说在这件事情中获益最深的就是他,在出事之前就得到了皇帝亲自下旨奖赏,而且还惠及全家。
在羽翼未丰之前出风头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跟他做对比的还是当今太子爷,如果说归零山一事让穆燕青起飞,那归零山一事也让太子名声一落千丈。
现在的沐彦卿沾归零山剿匪事情都不能碰,太子爷可不是什么心胸大度的人,最近这段时间圣上恼怒,太子不敢妄动,不过过一段时间可就说不定了,太子爷再怎么说也是正统。
“不过你三师兄是太子那边的人,以他见人忽悠人,见鬼忽悠鬼的性子,你也不用太担心,以你们师门护短的性子,他肯定不会让你遇到什么事的。”席勤老神在在地补了一句,语气并不像是说笑。
“……”沐彦卿觉得自己无言以对,总感觉阿瑜他爹是在黑自家师兄,但是他没有证据。最最主要的是人说的非常有道理,他根本没有什么可反对的。
“伯父说的对,三师兄他也就这点儿能耐了。”沐彦卿总感觉席伯父是在等自己的回话,所以就从善如流的跟了一句,在归零山的时候他就感觉席伯父与自家三师兄气场不和,现在一看果真不是他多想了。
席勤点点头,颇同意沐彦卿的话,“西蒙边防的事情朝廷已经做了决定,最晚不过明日圣上就会下旨。”这是今日早朝刚刚做出的决定。
“朝廷准备怎么解决?”沐彦卿皱眉,本来以为关于如何处置西蒙国还要在朝堂上扯皮一阵子呢,没想到盛德帝快刀斩乱麻。
“双方都做了妥协,西蒙国后退五十里,让他们交出耶律康达或者送质子进京,”席勤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温度,后面这个完全可以是同时的命题,却让那些老臣完成了二选一。
沐彦卿自然也不满意,就算不让西蒙国后退五十里也要他们交出耶律康达才对,这短短几年时间,西蒙国就能依靠耶律康达达到这样的兵力,难道要再给他几年让西蒙国再次兵临压境吗?
“这群老臣就是这样子,最擅长倚老卖老,条件还没有对敌国提出来,他们就先自己否认一番,总之比敌国还要在乎三分,跟他吵下去无外乎百姓和生命,就是圣上也被念的头疼。再过不久就是千秋宴,圣上不想再闹出其他的事端。”席勤说道,醒醒,今日早床上那些老臣们的咿咿呀呀,他也觉得厌烦,讲理根本讲不通。
“阿瑜他不会遵从这个旨意的,”沐彦卿肯定的说道,他和阿瑜自小一起长大,性格各方面都有诸多不同,但是有一点在关于原则的事情上,就算是由带大的阻碍,他们都不会放弃,在这点上,阿瑜远比他要执拗的多。
席勤点了点头,这个他当然知他儿子什么性子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就让他折腾吧,但凡是他有点儿脑子都知道事情结束之后就得立刻动手,不然夜长梦多事情都会变的。”
“伯父说的是,”想到阿姨的性子,沐彦卿对这句话不能再同意了。
“在接到捷报的时候,圣上已经往西蒙边防去了密信,让陈太尉带着先头部队先回京参加千秋宴,沐大人会随先头部队回京。”
沐彦卿点头,这件事情他知道,不过这也给阿瑜带来了很多困难,但凡是他动作慢一点,等密信到了西蒙边防,陈太尉就会带着部队进京,阿瑜手里可就无人可用了,就算到那时候,西蒙那些匪徒能够到了西蒙边防,阿姨能不能立刻掌控他们还要两说。
席勤和沐彦卿的交接点是席瑜,他们两个凑在一起话题的中心自然也是席瑜,他们俩个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习语的人了,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战胜了西蒙国的军队,捷报直接发往了京城,席瑜立刻着手草拟条件,第一条自然就是要他们交出耶律康达,这是顶顶重要的一条,如果西蒙国不答应,其他都免谈。
其他几位将军经验丰富,自然比席瑜更了解实际情况,所以在席瑜提出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提反对意见。
“父皇都还没有下旨意,席副将就自己做主了,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三皇子嘲讽的笑了笑,直接怼上了席瑜。
“西蒙边防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圣上的旨意下达还需要些时候,但是现在正是边防军士气最强盛而西蒙军最溃不成军的时候,末将以为现在提出条件是最好的时机。
趁着现在咱们多提一些自认为过分的条件,也许他们就答应了也说不定。圣上旨意下达之后如果没有达到旨意要求,我们可以再加条件,总之我们是战胜方。要是三皇子觉得不妥,也可以说说您的看法。”席瑜不卑不亢的回道。
三皇子呕的要死,却想不到反击得话,天知道他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战胜方,要是和谈能够完美解决这件事情,哪还用出兵哪还有什么战胜,这一切本都该是他的功劳,但是现在根本没有他什么事儿。
所以就算陈朝这边是获胜的一方三皇子也提不起什么劲儿,他自然也听出了席瑜说的有理,毕竟其他几位将军就是和席瑜最不对付的于陶都没有说话,但他就是想给席瑜搅黄了,不过总归是心有余力不足,这些人根本不想听他说。
想到这里,三皇子愤恨地转身出了厅堂,因为受伤他走路的样子有些滑稽,像刚出水的鸭子摇摇摆摆,厅堂里的几位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想笑又不能出声,只能都憋着。
“三皇子没有意见,盛将军和于统领是怎么想的,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现在提,”席瑜看向盛金山和于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