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箭挣脱紧绷的弓弦破空而出,直直射向南蛮军营,最终插在王帐前的泥地上,惊得南蛮军兵纷纷从营帐中出来,边喊边四处张望。
宁濯盯着王帐看了很久,像是要透过层层帐布去看什么人,然后垂眸低声道:“顾将军,走吧。”说完便策马回头。
顾寂点头,跟了上去,刚用牵绳指使马儿将身子转向大昭军营,却又忍不住看向敌营。
愿娴慈好好的,愿他明天能见到娴慈安然无恙地出来。
南蛮军营。
一个军兵将射入营地的长箭送入王帐,向颜旭禀明方才发生的事。
颜旭脸上却不见怒容,心平气和地将信拔出来,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便笑了。
副将大着胆子问信里面写了什么,却听颜旭慢悠悠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有人担心自己心上人着凉,威胁我要送一套干净暖和些的被子过去。”
宁濯挥退众人,在帐中静站许久,方进了里间,解开一个包袱,拿出一个小匣子来。
他轻轻将其打开,是一个信封和一纸婚书。
信封上写着四个娟秀的字:“皇兄亲启”。
宁濯将信封里的东西抽出——
是又一封信,信封上用同样的字迹,写着“颜旭亲启”。
第二天日头落下时,宁濯将昨夜翻出的那纸婚书塞入怀中,一件兵器都不带便入了敌营。
宋娴慈眼睁睁看着他孤身一人进来,在自己身旁落座。
宁濯无视王帐内诸人的眼刀,偏头细细打量了下宋娴慈,然后将目光锁定在她眼下的乌青处。
宋娴慈扯出一个笑。
见到她笑,宁濯眼神却更黯淡了些,轻声说:“别怕。”
宋娴慈的心一下子就定了。
颜旭在正座上看了他俩半天,才挥手示意侍女给宁濯面前的酒杯满上,举起酒杯笑道:“殿下,请。”
宁濯不动。
颜旭笑意中渐渐生了丝寒意,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殿下是怀疑酒中有毒吗?”
宁濯抬眸,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这酒是否有毒,我不知,难道南蛮王也不知吗?”
在场敌将脸色都变了,怒骂宁濯对南蛮王不敬。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