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打量从头到脚。
祝艺宁环视一周,冲着讲台道:“班长!新同学坐哪里?”
被祝艺宁叫做班长的男生正在洗黑板。
他的个子也高,人瘦瘦的,从背面看,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男生。
等他转过头来,初宜才看见他戴在校服里的铁链子,还有左耳上的黑色耳钉。
这个……那个,北方的同学,好像确实没有普通的。
男生的脸色很冷淡,扫了初宜一眼,从踩着的凳子上跳下来,随手把抹布扔进讲台上的水盆里。
第一排被水花溅到的同学也不生气,笑道:“谭樟铭,不如这样,让新同学坐我同桌,就当你给我赔罪了。”
旁边发出一阵起哄的声音。
他一直没说话,走到初宜身边,低头又定定看了她一眼,嘴角突然勾起个邪性的笑,才不回头地道:“狗叫什么?没看到新同学脸红了?”
“哦哦”的起哄声更大。
初宜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窘迫。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因为尴尬,下意识攥紧书包带子,垂着眼睛,躲开了这个男同学的视线。
谭樟铭轻声说了句“草”。
祝艺宁道:“哎哎,别开玩笑了,小初很内向的,跟咱们又不一样。”
“你不也刚认识她?就知道人家不一样。”
“祝艺宁,你可要小心,新同学是不是比你好看呀?哈哈哈。”
“祝艺宁是吃醋了吧,谭樟铭,别看新同学了,小心祝艺宁喷一口醋酸死你!”
祝艺宁的脸瞬间也红起来,不过是被气的,满教室追着那几个男生打。
杜佳颖刚才在走廊上就跟她们分开了,她是英语课代表,要去问老师什么时候收寒假作业。
只剩下初宜待在原地,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谭樟铭好像看够了她的热闹,才说:“你自己挑吧,想坐哪都行,你挑中了,就让他滚。”
这话只是听听都觉得离谱,谭樟铭却说得很认真。
无言以对的初宜更加尴尬得头皮发麻。
榕县没有这样的同学。
最后,她鼓起勇气,才问出口:“请问有空座吗?我坐空座就行。”
谭樟铭的眼神里浮起些玩味。
身边本来停止起哄的同学,听到初宜的话,又爆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半晌,谭樟铭道:“空座是有一个,你确定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