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贺欢眠轻呼痛的声音,他才像惊醒一般,略松了些手。
但依旧没有放开。
贺欢眠真的想骂人了。
又来了,又来了,这种事她已经在过去几年经历了无数遍,知道这又是到了周围人均听不懂人话阶段。
反正他小叔也在这,她大不了不要形象地嚎一嗓子。
孩子不行就告家长嘛,没毛病。
贺欢眠只是犹豫告家长的时机,对上郁楚宴,连口舌都懒得多费。
保镖走上前:“老板,我来吧,我一定好好将贺小姐送回家。”
他该放手了。
理智告诉他。
郁楚宴的手指微动了动,却像是在贪念皮肤相触的那丝热意。
一时间,竟没有松开。
保镖不解:“老板?”
贺漪也略带疑虑地看着他:“楚宴……”
贺漪一出声,郁楚宴像是惊到般,猛地将她手甩开。
“咚!”
贺欢眠没提防,手就被他甩撞在舷梯栏杆上,发出沉闷一声响。
“嘶……”王八犊子。
贺欢眠想骂人,但生理性疼痛,让她眼里迅速聚起水意。
她怕她一说话,眼泪就顺着掉下来,那可就太丢人了。
贺欢眠红着眼眶,边努力调整呼吸抑制泪意,边恨恨地看着郁楚宴。
居然还动上手了?麻蛋,我要干掉他干掉他干掉他。
“你……”
郁楚宴手僵在半空中,才说了一个字,就看到她的眼神。
心像被重物狠狠地猛砸了下,他嗓子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
贺欢眠觉得自己这会儿的眼神,肯定跟要吃人似的,十分有威慑力。
但她不知道,当她眼里的凶意,渡上一层氤氲的水雾后。
看在其他人眼里,却被解读成了另外种意味。
不敢置信、震惊、伤心……
在众人看来,贺欢眠的反应很好地符合了一个被伤害的爱慕者形象。
原本为贺漪叫屈而的欧颖,一瞬间,蜂拥而上的愤怒褪去。
她有些不落忍,甚至破天荒地觉得郁楚宴和贺漪都有些过分了。
只是她动动嘴,刚想说点什么,就瞥到了贺漪嘴角抿起的角度。
心里一惊,是她看错了吗?
她怎么觉得这个最疼爱妹妹的贺漪,竟然……在笑?
贺漪确实是在笑,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笑出声来。
贺欢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