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祈冷笑一声,有些疯魔般,忍不住在这奉先殿当着亡母的面质问道:
“若不是父皇当年纵得妖妃在宫中横行,我母后又怎会被那妖妃毒害?父皇当年如此不喜我母后,又为何要娶我母后,将她困于这深宫之中!”
一旁的荣进意识到形式不对,赶紧捂着萧宴骢的耳朵把人悄悄抱了出去。
小家伙也被兄长父亲的脸色吓得一愣一愣的,任由着荣进将他抱了出去。
父子梗在心头多年不能提及的禁忌被赤裸裸地剥开摆到台面上。
成泰帝闻言转身面带怒色,朝萧宴祈吼道:“朕知你这些年一直恨着朕,同样的,朕也不喜你同你母后一般永远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当年朕是为了坐稳皇位才娶的你母后,朕也知道你瞧不起我这个父亲,从来没把朕放在眼里过。”
“如今你羽翼丰满,朕是不能奈你何,但你别以为你现在能比朕当初强上多少,有朝一日,为了坐稳那个位置,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成泰帝指着萧宴祈,气急败坏地似发泄般说完了这些年憋在心口的话。
萧宴祈看着成泰帝事到如今还在为自己的自私自利薄情寡义找借口不觉好笑。
他仰脸盯着成泰帝,倔强道:“孤不是你,绝不会同你这般!”
“那朕就拭目以待!”成泰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嗤笑一声,拂袖出了奉先殿。
殿内又恢复了寂静,这下只剩萧宴祈一人在内殿里。
他落寞地跪在蒲团上,往火盆里放着纸钱,低头牵强笑道:“母后,你都听见了吧,在下面也别念着他了,他不值得”
成泰帝走后,外面的道场仪式也趋近结束,跪了一早上的嫔妃皇子也纷纷离开,诺大的奉先殿只剩下了内殿里的太子一人。
天开始变得闷热,阴沉沉的,远处还有闷雷声传来,是暴风雨要来临的节奏。
于此同时,夜一带着几名暗卫,偷偷将奉先殿围住后,拖着被折磨得挑断手筋和脚筋的梁贵妃到了昭慈皇后的灵前。
所有人都以为,梁妃已在几日前被处绞刑死了,其实没有,萧宴祈可不会便宜了这毒妇,让她就这般轻易地死了。
她还没到他母后灵前谢罪呢,要死也得死在他母后灵前。
“萧宴祈,你不就是想给你母后报仇吗,你杀了我呀,你杀了我呀!”
被夜一狠狠摔到地上,蓬头垢面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梁贵妃瞧见萧宴祈后,带着些希望求死。
这几日她被关到一处暗牢里受尽折磨,被拔了指甲盖,被挑断了脚筋手筋,现下她只求一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