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唐枫清河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啊!
他强忍着想要直接上前挠她小肚皮的冲动,装作师傅该有的严厉气场,缓慢地回过身来面对着她询问道:”哦?我的好徒儿,就是这样直接平躺着来问候为师的吗?“
接着,他依次弄响了双手的全部关节,然后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继续没规矩的话,那么……为师就要再好好地给你上上‘礼仪课’了!“
话音刚落,唐枫清河便迈着”大义灭亲“的步伐,向着夺回本就属于自己的榻榻米进发。
对此,望着来势汹汹的他,欧阳文慧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再翻了翻身,并且将幸福、满足、舒服的感觉尽显于脸颊之上。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一瞬之间,望着有恃无恐的爱徒,唐枫清河竟然硬生生地愣在了原地。毕竟,像这样丝毫不给他身为师傅乃至长辈的颜面,这还是多年以来的首次。可以说,这样的欧阳文慧让他感到非常的陌生与无助。
”难道……老天爷特地为我设立的考验,就这样开始了吗?“
为此,他不禁在心中自我怀疑道。
反观似乎已经同榻榻米融为一体的欧阳文慧,默默地在心中划去了整整三页纸的《计划书》当中刚刚达成的几个项目。
可以说,欧阳文慧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得灿烂起来了!
而唐枫清河,当然还是被突然袭来的巨大心理压力给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短暂的发愣过后,他的脚步再一次坚定不移地向着最终的目的地行进。
途中,他边随意捡起地上的两根枯枝,边充满战意地说道:”既然你一再将为师的话当作耳旁风,那么为师也就不跟你上什么所谓的‘礼仪课’了。不过,‘实战对决’,你是躲不掉的。当然。只要你能够同为师打成平手,为师便宽恕你的无礼行为的同时,并且将这张为师最为满意的榻榻米赠于你,可好?“
说着、说着,师徒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至一米之内。在这个范围之内,欧阳文慧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清晰、生动。
可令人深感遗憾的是,不论唐枫清河说得再怎么长、再怎么久,欧阳文慧都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恣意妄为、不管不顾。当着他的面,除了再翻了翻身之外,就只剩下了用手直接抓取下酒菜吃这一较为野蛮的行为。
直到这时,唐枫清河才真正意义上有些生气了!
但一切反常必有妖。再加上他自己本是”罪人“的身份,又怎么会主动上手去欺负自己的爱徒呢?
再三进行思想方面的斗争过后,唐枫清河不仅怒火还未从内心深处当中产生而便已散去,而且就连最后释放压力的行为也主动变成了对自己爱徒的”上下其手“。
简单地来说,就是趁着欧阳文慧丝毫没有坐起来或者是站起来的打算,而准备肆无忌惮地挠她脖子、腋下、腰间、大腿根等多处的痒痒。
也就是在师徒之间的这场不可避免的小闹剧即将上演的时候,欧阳文慧突然十分正经地询问道:”师傅,能不能给我讲一个有关我四岁半意外遭受生死劫难的故事啊?“
问完,她直接从榻榻米上坐起。并且,带着满怀期待却不知为何存有一丝恶作剧的目光,朝着近在咫尺的唐枫清河望去。
可让人感到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是,师徒二人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原本,主要以清静、安宁着称的四季花园,到师徒二人这里则变得有些过于冷清、过于安静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唐枫清河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为何突然想听……这个已经过去许久了的悲惨故事呢?重获新生的你,应该非常清楚为师在这一件事上的难处。”
说着、说着,他还不忘记“欺负”自己的“好徒儿”一番,即随手捏了捏欧阳文慧的小脸蛋。
对此,欧阳文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想了想说道:“或许,正因为是重获了新生,我才想从我的好朋友那里,再多听听与原来的我相关的奇闻趣事。并且啊!如果……我连直面过去所遭受的生死劫难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么我又怎么能……继续面带着欣喜的笑容,走向那充满一切未知的未来呢?师傅,你觉得呢?”
说完,她轻快地穿好鞋子,并且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的同时,径直走到唐枫清河的面前,近距离抬起头来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