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厨师长恰好走上前来将后门轻车熟路地打开的时候,欧阳文慧也恰好与自己的父亲肩并肩、脚碰脚地踏入到只属于“四季花园”的土地。
从踏入其内部的那一刻起,双方的“加时赛”就已经算是开始了!不过,较为奇怪的是,即使是等到爱因特·欧阳轻握着后门的钥匙,并且特地带上看似十分沉重的后门,父女俩也仅仅是就“四季花园”九、十月份极为美丽的秋景,边欣赏边聊起天来。而爱因特·欧阳的逐步临近,像是作为一种宣告“加时赛”正式开始的信号似的,父女俩开始言语上的相互厮杀起来。
这当然是让爱因特·欧阳自发感到无比悲伤的事情。甚至,父女俩还当着她的面,因某一方面言语的不和而拿起地上的枯枝,像两名决死战的武士,以她为中心互攻、互防起来。而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双方竟然打得有来有回、难分上下。
一时间,场上的局势,竟然弄得爱因特·欧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好了……
突然,爱因特·欧阳脑中灵光一闪,有目的地大声询问道:“慧儿,你这第一次独自离家,已经选好了前往的地区了吗?!要不要妈妈我帮你再多谋划、谋划?!”
话音刚落下,欧阳文慧便意识到某种危机的来临,慎重地同自己的父亲一再拉开距离的同时,简要地答复道:“慧儿已经将有关的安排都一一计划好了,所以十分感谢母亲大人的关心。”
说完,欧阳文慧不退反进。
借助自己母亲的身躯作为最好的掩护,在自己的双手上不断模仿着凄樱国燕居氏的嫡系剑法——《晚燕归居》,并且利用灵活多变的复杂走位,试图有意引导自己的父亲进入到所谓的“生死决战”当中。
只见,欧阳文慧先是从自己母亲的右手边向前踏出一步,借助枯枝较弱的杀伤力,宛如慢动作般地挥动自己的右手。
方向,主要是右上角移动至左下角;身体,略微向前倾斜;四肢,除去挥动的右手与准备接应的左手之外,“右脚向前、左脚朝后”来保持上半身的稳定。
对于此番速度极慢的攻击,欧阳贤罪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心力,右手轻慢地拿起枯枝,并且随意地放置在对方枯枝移动的半路某靠近中心点但却略微偏右上的一点上。然后,他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轻快地说道:“慧儿,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要多跟爸爸我说说啊。”
于话音刚落下的同一时刻,双方的枯枝在半空中碰撞到了一起。
随后,欧阳文慧那持续施加的自上而下的沉重压力,竟然因欧阳贤罪短时间的“无力抵抗”而被迫进一步移动到正中心点位上。
更让欧阳贤罪深感意外的是,即使自己反应过来适当地施加了一个抵抗上方压力的力,也无法在较短的时间里,化被动为主动。而且,伴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双方交战越发趋于你我不相上下的焦灼局势。但由于没有亲耳听到自己小女儿的出言回复,所以欧阳贤罪不太愿意“下重手”来进行反击。而站在中央区域于近距离旁观双方交战的爱因特·欧阳,则打算空手向前去强行制止局势的进一步焦灼。
可惜,欧阳夫妇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两条枯枝于半空中紧紧地咬住对方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欧阳文慧的身体进一步前倾,双脚也自然而然地向前移动了一、两步。再加上右手化劈为捅的动作、左手助力于右手向前的运动,欧阳贤罪紧挨心脏边上的左肺第三根软肋骨,就在下一刻突然承受起由外向内的巨大压力来。
突然袭来的剧痛与短暂的呼吸不畅,让欧阳贤罪的身体于无意识之下进行了自我保护措施。双脚不由控制地向后倒退三至五步,就是其中的一项。再加上,肾上腺激素的大量分泌、自我意识的高度清醒、肢体动作的完美展示,使得欧阳贤罪仅在几秒钟之后,就重新化被动为主动,阻止了自己小女儿对自己身体的进一步侵犯。紧跟其后的是,欧阳贤罪所谓意义上的第一次“动真格”。
看着自己小女儿一心求于最极致的进攻而丝毫没有对自己的身体做出相应有效的防御,稍微动点力气将她的枯枝连同她的双手向上挑飞的同时,他那空闲出来的左手一把朝着她的颈部抓去。
从欧阳文慧的突然进攻,再到欧阳贤罪的临危自救与反击,所花费的时间估计连十秒钟都不到。可就不知为何,竟然会让唯一的旁观者——爱因特·欧阳看得心惊肉跳。尤其是注视到自己丈夫的那只位于半空当中,却宛如恶魔般的左手,她的心脏好像下意识停止了跳动似的,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目睹着一场近在眼前的悲剧的发生。
是的!就连欧阳贤罪本人,都不认为自己的小女儿还有办法能够全身而退。但接下来的一幕,也就是《晚燕归居》一番完整无缺的使出,还是让欧阳夫妇同时对于自己的小女儿,产生了崭新的陌生认识。
尤其是枯枝最后回收腰后时,玩弄出来的《唐枫空挥》,更是进一步加剧了欧阳贤罪对于自己小女儿的好奇之心……
欧阳文慧借助对方枯枝上挑所施加的力,成功使得身体与水平面呈现出三十度角至四十五度角范围之内的短暂稳定的同时,及时有意地顺时针转动身躯,并且于旋转的半空中实现枯枝左右手的快速传递。
整个旋转过程,有惊无险地持续了三周半,也就是顺时针旋转一千两百六十度左右之后,稳稳地降落在爱因特·欧阳的左手边。
从她母亲的右手边移动到左手边,只花费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可完成这一套剑法的时候,欧阳文慧不仅有些头晕目眩,并且脸色也略显苍白、呼吸也略显急促。甚至,就连轮流拿着枯枝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发麻、打颤起来。